二人插招换式斗在一处。这一打却与寻常格斗不尽相同。乃是真正的印证武功。
虎丘刚才以形意拳的蛇形为例解说拳法大道,此刻便已蛇形拳法与李天熙印证,只见他身似毒龙腿如钻,纵跃开阖柔中带刚,进退出拳如蛇吸食。内使精神,外施拳脚,视敌若草鸡,夺之似虎豹。处处占尽先机,如是真正比武,须臾之间便能取了李天熙的性命。待李天熙以游身八卦封闭门户小心应对渐渐扳回点局面时,虎丘招法忽而一变,又以主攻的霹雳八卦掌应对,但见他布形猴气,与神齐往。急若脱免,追其形,退其影,纵横往来,目不及瞬。顷刻间再度将李天熙压制的岌岌可危。
李天熙殚精竭力,脑子似已不够用,任凭他招数如何变化,李虎丘只需信手拈来,忽然形意忽然八卦,转换之间毫无迟滞,正如他所言,神气圆满,形式虽方,也能活动无滞;神气不足,就是形式虽圆,动作亦不能灵通;以虎丘的心意神之修为,李天熙的一举一动在未动之前便已被他掌握,而他出手速度敢说天下绝伦,恐怕只有聂啸林才能与之媲美,对阵同为绝顶宗师的李天熙,优势着实太过明显。
三十分钟后,李天熙已浑身湿透,体力上疲于奔命,心力上更因为熬心费神思索招式变化而趋向茫然枯竭。,李虎丘不为己甚,忽然急攻数招将李天熙逼的手忙脚乱应接不暇,虎丘趁此机会飘然后纵,退出战圈。笑道:“前辈妙招精奇,令晚辈大开眼界,获益良多,今日印证到此为止如何?”
一个从容潇洒,比斗之余犹有余暇指点兄弟。一个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众人目光雪亮,孰高孰低一眼可知。
李天熙面皮通红,惊奇,劳累,羞恼,钦佩,诸般滋味齐上心头。站在那儿竟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无言,心中百感交集终于化作一声长叹,道:“罢了,罢了,我三岁练拳至今五十三载,武道上不敢说惊才艳羡,拳理这一项却敢说没服过任何人,于招法变化更自信不输门中各家高手,至今日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仰天回首望东方,“董兆丰,天下第一宗师之名当之无愧!”心胸猛然一震,竟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瞬间似老了十岁。
李虎丘肃容道:“你又是何苦来哉?”
李天熙转头望李虎丘,道:“形意八卦门百花齐放,董兆丰却被公认为天下第一宗师,隐然是八卦正宗,我自问功夫境界不能与之媲美,便想在拳法理论上胜他一筹,来之前,我们想的是如何令你心折拜到云霄门下,借此向天下八卦门人证明我海外李家才是形意八卦正宗,事到头来却败在了他一个未正式入门的弟子手上****”说至此处,又呕血一大口,身子再也站不住,摇摇欲坠,李云霞见状赶忙飘身过去扶住。
李虎丘扫视在场众人,一干西方权贵世家子弟们在他的注视下个个噤若寒蝉,虎丘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李云霞脸上,道:“临别前我有一言相赠,听与不听悉随尊便。”
“或许在你们心中传播武道精神本就不该区分国界,但那是建立在双方互信互敬的基础上的,你们扪心自问,海外漂泊可曾有一日真正融入了所谓的西方文明社会中?在这些西方权贵眼中,你们可曾真正得到了想要的尊敬?百年沉浮,大国兴衰,当年个人太强国家太弱,你们李氏一门被迫远走海外,如今华夏一族正值四百年崛起良机,正是海外华人衣锦回乡寻根问祖的良机,岂不好过堂堂八卦门武道大高手给这些纨绔子弟驱策?”
在李虎丘看来,海外李家正抱着一块狗屎吃的津津有味,他想劝人家别吃,殊不知人家觉得自己吃的是一块香喷喷的猪蹄髈,反而看虎丘才是在吃狗屎的人,这便是价值观的区别造成的矛盾。
李云霞黛眉一蹙,冷哼一声道:“李虎丘,你不过稍胜一招半式,凭你不过是董兆丰一个记名弟子的身份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李家前辈们的决定说三道四?过几日便是武神格斗大赛,你若够胆便也报名参赛,自有人会找回今日的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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