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忽然弱了许多,远不如最开始那般猛烈。
燕东阳仰首左右四顾,机枪手们依然在轮序射击,保持对特战老兵们的火力压制,控制车阵的机动性。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东。李虎丘深吸一口气,正蓄力待发。哥俩相视点头,东阳分析形势:“现在是和平时期,他们也承受不起太大的兵员损失,所以他们现正在往这边集结人手和火力,目的是速战速决,强攻这一点,等他们集结完毕,只要集中火力压住咱们几分钟就够发起一轮冲锋了,咱们没有重武器,抵挡不住,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李虎丘问:“准备好没有?”
燕东阳检查一下枪支弓箭和刀具,道:“虎哥,全看你的了!”
尚楠道:“我跟在你们身后,要死就死在一处。”
李虎丘想起王茂和火花,道:“反正带回去也是死,你去把血痕的那些杀手全放了,任他们自生自灭去,告诉所有还能动的特战老兵,雪下起来时咱们三个会从这里往山上突,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咱们兄弟,当他们全力以赴对付咱们哥仨时,就是大家逃出生天的机会。”
尚楠依言将李虎丘的决定通知所有人,李虎丘眼望天际,一手一个按住尚楠和东阳肩头,豪迈一笑说,“一聚一散,一饮一啄,你我兄弟这辈子有缘分聚在一处做了许多畅快大事,生死荣辱的考验都经受过了,福也享了,孽也造了,爱恨情仇都如大梦一场,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北风越吹越紧,雪花开始飘落,天色昏黄中有着妖异的明。哥仨彼此相视一笑,李虎丘一声令下,行动!
刹那间,枪声大作!李虎丘背起燕东阳飞身从被烧的只剩骨架子的车上跃过,身法如电,脚下毫不停留向前飞奔,下了公路踏上那片开阔地。足尖点地,丝毫不敢停留,s形左右前纵。[
四下里枪声刹那间响彻如爆豆,李虎丘提气轻身施展踏雪痕的功夫飞奔,但毕竟是背着一个人,一口气托不起两个人的分量,脚下的雪是松软的春雪,飞纵跳跃间,第一脚几乎未在雪地留痕,第二布却留下个淹没脚踝的脚窝,第三步腾起时身后留下的脚窝已达小腿深度。眼看身法随之减慢。这个速度已避不过四周的乱枪!
危急关头,身后忽然响起尚楠叫声,“东阳抓住了。”紧接着一物黑压压临头,燕东阳一把抓住才发现竟是那辆被烧成架子的轿车,竟被尚楠一下子丢到他们头上。借着这辆车被抛向前的惯性,东阳被带动向前跳下虎丘后背。
李虎丘陡然感到背上一轻,提气跃起,追着那车下落的趋势往前一纵,踩在那车上,一把拉起东阳将他甩到十米开外的山林中。就在这一瞬间,两颗子分别从他的腰部和肩部射入。尚楠飞跃而至,拉住李虎丘,哥俩儿一起向前摔倒,翻滚的过程中尚楠将落在雪地上的轿车残骸随之翻起压在哥俩身上。四周围全是枪声,打在轿车底盘上,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车阵里的特战老兵们并没有依言逃离,反而是趁机向着两边的山头发起了反冲锋,他们近乎自杀式的冲击极大的分散了山上部队的火力。这些老兵的战斗素养太高,如果不是借助天时地利的巨大优势,就凭这两个营的兵员素质根本不是特战老兵们的对手。山上部队的指挥员明白,让他们冲上来一个,都有可能对失去了地利带来的巨大优势的部队造成巨大破坏。所以他不得不命令四周十几架机枪和一部分战士负责消灭下边其他移动的人。
血痕的江湖杀手们,在这差别的攻击下,他们没有躲避子的本事,又没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目睹了这雷霆万钧的军事伏击后,人人心头都升起一丝明悟,他们被抛弃了!
老兵们也没有李虎丘他们那样的身手,几乎没可能在枪林雨中穿过路旁的开阔雪地。他们是在用生命来为燕东阳争取时间,每一名天兵小组成员都是军队的瑰宝,他们坚信自己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燕东阳一入山林,便如蛟龙入海,在树丛和乱石中穿梭移动,充分利用这环境中每一处天然掩体,山上倾泻下来的子宛如骤雨,竟不能损其分毫!
尚楠抱着李虎丘躺在车下,忽觉小腿肚子猛然一紧,心知是中枪了。他夹着李虎丘,单手拖着轿车残骸做盾牌奋力爬向山边,身后的雪地被哥俩儿的鲜血染红。李虎丘咳嗽着骂道:“赶紧给老子松开,没被枪打死倒快让你小子给夹死了。”
尚楠用轿车残骸挡住正面,与李虎丘背靠一块大石头。李虎丘扯开衣襟,看了一眼伤势,九五枪族的058口径子穿透力一般,芯翻滚伤害却要强过八一杠,李虎丘的功夫已经练到骨髓里,肌肉骨骼的密度韧性都远非常人可比,这两颗子没能将他打穿,腰部多了个眼,肩部的骨头里镶嵌了一颗子,鲜血一直在流。李虎丘收敛心神控制着气血不往这两处流。喘着粗气道:“咱们哥俩的任务算完成了,现在就看东阳的了,你的腿怎么样?”
尚楠低头,手指在小腿的部位摸了摸,忽然伸进孔,硬是抠出一颗头来,丢在一边道:“还行,受了点小伤,虎哥你在这儿待着别动,我去给东阳帮把手。”
李虎丘摇头道:“不必!你腿上有伤,动作不比平时,此刻出去就是枪靶子,几百万军人里也只选出了几个天兵来,山上这些大兵失去地利优势,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我相信东阳能创造奇迹。”
尚楠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