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却一指李虎丘,道:“师父,我想这位才是华夏贼王李虎丘先生吧。”
老者微微一愣问道:“何以见得?”
尚楠摇头,起身还礼,老实的:“我是尚楠。”
“色身纵留千年,止名为妖,不名为道。法身去来常在,朝闻道夕死可也!”少女冲李虎丘一笑,深施一礼道:“先生的修行在内而不在外,精神卓然气韵深藏,已经得了真性法身,好令人钦佩,京都望月艳佛,久仰先生大名,请多关照。”
李虎丘端坐不动,只微微额首,嗯了一声。态度如常,做法却有些倨傲。老者伊庭天早见状顿时面露不悦之色。反而是望月艳佛神色依然,仿佛对贼王的礼之举毫所觉。
陈至阳圆场道:“我南山道门注重缘法,随缘见法,随缘得法,我这徒弟不但与我有传法之缘,还与李先生有见法之缘,这倒省却了老道一番口舌为你们相互引。”
陈至阳将伊庭天早和望月艳佛让进屋子落座,李虎丘从始至终端坐如素。
伊庭天早在日本被尊为活神仙,到了华夏,不管政府部门的接待人员,还是玄门陈至阳以下的众道士,不对其礼敬有加。似李虎丘这般目中人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他自修道以来都还是首次遇到,心中不免有几分不忿。面色阴沉道:“三年前本部君回到日本,找到老朽,当时他身受重伤,是来找老朽治疗的,贫道问他是如何受的伤,本部君坦言相告,正是伤在华夏贼王李先生之手,本部君在日本武道界向来被冠以神名,老朽以为,勇力第一当之愧!李先生能战而胜之,在日本武术界早引起轩然大波,老朽刚才一进门见这位尚楠先生气质彪悍体魄雄伟,正是武道大宗师的气质,而先生看上去有些寻常,故此才会认错,还望原谅老朽唐突冒昧。”
伊庭天早一席话说完,李虎丘看也不看他一眼,反而一直笑眯眯盯着望月艳佛看。伊庭天早说了半天,他却置若罔闻。
陈至阳也没想到李虎丘会这么礼,怕伊庭天早挂不住面子,刚要分解几句。另一边望月艳佛却先开口说话了,“得道者言必真,诺必行,真性碍,一切举止天真自然,就好像李先生这样,他不喜欢日本人,所以对我们师徒不假辞色,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修道跟习武差不多,习武重视天赋,修道则更看重根骨。道门讲,气入骨为仙骨。根骨就是人有几分仙骨。骨为形体之根本,所以发诸面相,则有所谓“清、奇、古、怪”四种特异;发之于眼,则有目如点漆,或三瞳四瞳之说;发之于肤,则有痣排列如七星北斗,上应天相。望月艳佛鼻如秀峰,颧若丘陵,脸颊似平原,正是峰峦叠秀藏在骨中的面相。李虎丘对道家相骨之术略知一二,如按道家相骨的说法判定,这女娃子的确是难得的修道好根骨。看罢多时,嘿嘿一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缘故的爱和恨,我如果不喜欢日本人,也一定不是端的,伊庭老先生参加过二战,本该更能体会其中缘由才是,而且我自出道以来,多次与日本人打交道,所以知道日本人虽然诚信刻苦,却只有犬奴之义,勤勉守礼法度规矩一丝不苟,却少有昂藏豪迈赳赳磊落的气质,所以我瞧不起日本人,这其中当然包括二位。”
陈至阳听罢,顿时明白李虎丘要见二人的用意,他劝不动自己,便想把这二人打回日本去。玄门宗主心知要糟,不等他开口相劝,那边的伊庭天早已经按捺不住,拍案而起,怒视李虎丘叫道:“阁下狂妄!大大的狂妄!”
“伊庭老师请稍安勿躁。”望月艳佛稳稳的坐着,从容示意伊庭天早坐下,笑容不减对虎丘说道:“李先生快人快语,说的入木三分,日本人正是这样,其实哪一个民族都不是十全十美的,都会有各自的局限和劣根性,正如李先生会因为身为华夏人而自豪,艳佛也因为自己是日本人而骄傲,你瞧不起我是因为我是日本人,我尊敬您,却也并非因为您是华夏人。”
这小妞儿心性沉静,言谈老辣,词锋机敏。李虎丘索性就是不搭理她,又对伊庭天早道:“阁下刚才拍案而起说我狂妄,看来很不服气的样子,难道你觉得我说错了吗?日本难道不是一个犬戎之国吗?大和民族难道不是一个被阉割了的民族?这话我说了不算,冲绳岛上的美国大兵们才最有说服力,广岛和长崎爆炸的核更有说服力,你们曾经很富有,但美国人只用一个广场协议就毁了你们几十年积累下的经济成果,就拿眼下来说,我的本事大过了你们,所以我可以在二位面前随便侮辱你们的祖国,而你们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敢正面回应我说的话,故此,你们不配得到我的尊敬。”
伊庭天早再压不住心头怒火,腾地一下站起,喘着粗气,凶狠的瞪着李虎丘,道:“阁下太狂妄了,我现在就向你挑战,你可敢应战吗?”
李虎丘撇嘴道:“凭你也配?”一指尚楠,“他身上功夫有一半儿是我教的,你想找我比武可以,先打赢我的兄弟再说。”
伊庭天早目瞪尚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