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明皇宫殿宇重重,楼阁森森,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气势恢宏,让人不禁遥想一代雄主朱元璋的万丈豪情。
后廷御花园里,灯红通明,四周燃着的烛台将御花园映照的如同白昼。酒盏在案,君臣同聚,共商国事。
朱由松坐在上,笑吟吟地举杯说道:“昔日咱们国库空虚,辽东饷银都得从朕的福王府库存里掏。仰仗各位咱们君臣齐心,才有了今天的好日子。像这样的蜡烛,以前用了,沈爱卿可要犯颜直谏了,你们看他今天乐呵呵的,浑似一个没事人一般。”
沈慕鸿不禁莞尔,凑趣道:“臣可不是如此小气之人,陛下统揽四海,就该有君王的排场。”
在场的官员和商人们,纷纷哄笑迎合,一片其乐融融。
朱由松话锋一转,放下酒杯说道:“统揽四海?不,就咱们家门口这片海,现在都有人要来指手画脚了。”
金陵的百官,位高而权低,他们的身份地位,和北京的六部尚书同级,但是都是闲职。民间甚至称他们为“隐吏”。对于军国大事,他们所知不多。反倒是这些海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大明和自己曾经的盟友佛朗机人闹得不是很愉快。
“神宗皇帝曾经有言,“我国家仁恩浩荡,恭顺者无困不援;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谁敢质疑陛下的权威,臣等何惜一战!”
百官看着沈慕鸿和皇帝一唱一和,摆明了想打仗,谁还有不明白的。而且在江南开战,对他们这些没有实权的隐吏有好处,战事一起,难免就要用到人了。
百官打了鸡血一般,面红耳赤,一个个跳出来请战。
朱由松冷眼旁观,看到角落里的几个大商人,面色酡红,欲言又止。
吴友德等商人,顾及自己身份,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朱由松指着他们问道:“百官已经表态,不知道商会的可有什么想法,你们和海上的番人接触最多,跟朕说一说。”
吴友德和在场的三个大海商没想到皇帝竟然征求自己意见,跟喝了几桶白酒一样,晕乎乎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他们虽然不知道面圣的礼仪,但是自从知道要迎驾之后,专门找学识丰厚的老儒者学习过的。
百官见他像模像样,虽然心中鄙视,但是也没有人表现出来。
“陛下,草民等人深受国恩,刻思图报,陛下若在海上兴王师以扫蛮夷,草民等人愿意出半数军费。”
朱由松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口气,俗话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打仗时最耗费金银的事情,这些商人看来海运是赚到钱了。
“好!所有筹款义商,今后商船都有水师护航。”
吴友德大喜,领旨谢恩后,回到座位上。几个商人凑在一块,商讨起来。若是真有这样的事,他们倒是乐得如此。
有了朝廷水师护航,他们的商船就不用配置武器,也不用请些打手。这样一来,船就可以专门用来运货物,一趟下来,载货多了不说,成本还小了。
这也是朱由松担你若是站出来为国出力,绝不会亏待自己人。
“金陵虽是陪都,不是港口,不日朕就前往福建。届时钦点官员和义商随驾,诸君与朕一起看我们大明水师扬威。”
“尽饮此杯,愿陛下旗开得胜,扫清海域!”
......
陕甘九边,一列骑兵沿着八百里秦川的古道,开往关内。秦王扫六合,几十万秦卒就曾经行过这条路。
张浩不愿乘车,和将士们一起骑马,他身边两个少年小将,是迎恩寺的李定国,孙阿丑。
李定国拽着缰绳,随口道:“都督,咱们这次入关,终于可以和陛下一起奋战了。当初若不是把咱们安放到陕甘九边,和一群流贼为敌,咱们早就立下盖世功勋了。
你看靖国公,在辽东三次血战,一次比一次动静大,听说上次捷报传到京城,陛下高兴的和小太监们跳起舞来。”
旁边的孙阿丑也附和道:“没错,靖国公和都督都是福王府出身,弘光四国公,唯独没有咱们都督,咱们迎恩寺的老人,都为都督抱不平哩。”
张浩脸色一沉,冷声道:“闭嘴!四位国公都是立下大功的人,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聒噪。”
李定国和孙阿丑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
张浩问道:“前面是什么地方了?”
“都督,前面就是嘉峪关,马上就到了河南府了。”
张浩催了催马,脸上露出一丝暖意,颔说道:“传令下去,加前进,今晚我们在洛阳安营。”
五万精骑,从陕西开赴中原,为的就是参与这次海战。
海上炮声一响,脸皮就彻底撕破了,那云贵等地就要严加防守。战局有变,也可以直扑南洋。朱由松早就对卫所的老兵失望透顶,江南训练的新军,还没打过仗,必须有一支战力高的军队,压住阵脚。
张浩遥望着洛阳的土地,这里的山川相貌,都在他的心里。这是梦开始的地方,一个马夫的将军梦。
李定国的话一直在他耳边,虽然被他喝止,但是谁不想进封国公,与国同休。赵宏是福王府的侍卫统领,小福王之后,大小战役赵宏都是主将。但这并不代表着,他的功勋就大。事实上,作为一个朱由松最信任的将军,她一直东跑西奔,四处救火。
张浩心中也未尝没有这样的看法,赵宏能封国公,我为什么不能。
但是他并没有埋怨朱由松,只想凭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