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那驸马可曾在船上见识到各处的一些特有风情?”赵光义自然知道沈少奕是在胡扯了,既然你胡扯,那就问问你不下船也能看到的东西,你总不会连甲板都不上吧?
“那倒是见识到了一些。如日本,其实就是几个小岛,不论男女都是喜欢穿着一种木头做的鞋子,走起路来咔咔作响,生怕没人知道日本国的国人是有何等的嚣张跋扈;再比如流求,那里的人并不太多,船只停靠只是为了避风,每每有船只停靠,当地那些打扮得奇形怪状,脸上画满了各种颜料的人,便会拿一些山货来交换一些必需品,叽里呱啦的,让人难以听懂。”
“再来说说越国,那里本是我中原王朝的属地,极为的炎热,人们大多戴着竹子做成的斗笠,穿着短袖短腿的衣裤,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晒得黑黑的,人又小又瘦,看着像是风一吹就会被吹走,其实却都有一把子力气的。那里的稻米倒是丰产,一年可三熟,若是能够收回,倒是一处不可多得的粮仓。”
这些最基本的东西,沈少奕还是知道的,赵光义却是也听得津津有味,反正他倒是没有真正见过,凡是这些地方前来朝贡的,那基本都是冰冷的冬日,总不可能像沈少奕说的那样,越国人还穿着短袖短腿的衣服前来吧?
他虽然知道这些应该都是沈少奕从出海的那些商人处听来的,但也是佩服沈少奕将功课做得这般好,一时便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难不了沈少奕了,当即话锋一转,“听说驸马如今是富可敌国,就连朝廷的许多兵器都是在驸马的工场里订制的,驸马可实在是让本王钦佩不已啊!”
赵光义早就觊觎沈家的财富了,说沈家如今是富可敌国倒也不夸张。他早就想好了,等除掉所有的眼中钉之后,沈家的财富,包括那个什么工程学堂,所有的工场,那就都是皇家私有的了,自己的丰功伟业,可是正需要无比庞大的财富支撑着才行。
“王爷说笑了,也就是几个臭钱罢了,恐怕都还难以入王爷的眼!”
“驸马何须如此谦虚!本王曾听沈义伦沈大人说过,驸马如今可是我大宋首富了,单是驸马家中的银子,就连国库都装不下的。”
“是吗?下官倒是自己不知,感情是沈大人曾经到下官的家中去数过了?”
“呵呵!驸马真是爱说笑了!”赵光义明显感觉得到,沈少奕是在防着自己的,心中不禁暗想,他到底是在防着自己什么呢?是他到辽国皇宫的真正用意吗?他突然有些后悔杀了崔公公了,为什么自己就是如此的着急,不等到问出沈少奕的真正用意再杀他呢?赵光义恐怕挖空了心思都不会想到,耶律贤竟然亲自引狼入室,给沈少奕和萧燕燕拉起了皮条,如今辽国的皇帝,竟然会是沈少奕的亲生骨肉。
如果他知道的话,恐怕就会对自己的事情慎之又慎了,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想要篡位,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想要杀了沈少奕和对自己皇位有威胁的人了。如果没有辽国这个变数,他完全可以无所顾忌的杀人,倒也没有什么人能对他怎么样,因为他很快就是大宋的皇帝了。
他当然不会猜到这些了,但还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做的,那是他答应了窅娘的,“驸马应该知道窅娘如今是本王的人吧?”
“这个倒是有所耳闻!”沈少奕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何赵光义会突然提起窅娘来,他抬头看着赵光义,当然知道赵光义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窅娘了。
“窅娘当年师从驸马,学了不少的舞技,也算是驸马的弟子了。本王在此,先代窅娘向驸马致谢了!”
“王爷客气了!”沈少奕心下一松,想想如果只是窅娘心念当年的传艺之恩,托赵光义向自己说一声感谢,那还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了,“当年我与窅娘姑娘,同在金陵皇宫的教坊司,只能算是同事一番,王爷不必如此客气!”
“应当的,驸马不必过谦!平日里,窅娘倒是常常在本王面前提起过昔日驸马对她的恩情,实在是难以忘怀,便不时提醒本王,不仅仅要本王当面致谢驸马,还要请驸马到府上去坐一坐,当面再致谢驸马一番。驸马,好歹本王也是你的长辈,无论如何,本王的这个面子,你还是要给的。”
这莫非就是晋王今日请自己来的用意?听晋王的口气,倒是听不出什么来,只是如果是自己的话,喜欢的女子整日在自己面前提和别的男人的恩情,恐怕自己也会忍受不住的,他晋王就有这般大的胸怀吗?看来,要先想个办法推脱一番才是!
沈少奕心里想着,马上就有好的借口了,“王爷见谅!皇上归天,下官无比哀痛,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去探望旧时的朋友,不如等哪日下官有了闲暇,再去王爷府上叨扰一番!”
任是谁都听得出来了,沈少奕这是在推辞,毕竟窅娘如今是他晋王殿下的人了,等到赵光义登基了,肯定是会给窅娘一个名分的,那窅娘便是大宋的皇妃了。况且,说句不好听的实话,窅娘如今在辈分上是他沈少奕的长辈,沈少奕上门拜访的话,到底要以故人的身份,还是要以晚辈,甚至说是臣子的身份去拜访呢?那岂不是天大的尴尬,他沈少奕才不会这么傻,傻得去自讨没趣呢!
“驸马说的也是,倒是本王唐突了。不如这样,等一切事了,本王请驸马一家到城外的别院一聚如何?”
“先谢过王爷了,若是届时身无要事的话,自然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