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仇爽快的答应了,他是个漂泊不定的江湖人,去哪里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随心而定的事情罢了。至于留下,有他和林仁肇的交情,自然也有他对于沈少奕和赵瑾的欣赏之情,他当然知道泉州和这几大家子的人,对林仁肇,对沈少奕,对赵瑾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了。
他跟着沈少奕和赵瑾一同离开了军营,直到赵瑾将明堂交在他手上的时候,他原本的潇洒已经荡然无存了,代替的是一脸的惊讶,因为他没想到赵瑾手上竟然还会有这么大的一个组织的存在。
当然了,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赵匡胤的力量存在着,否则单单凭着赵瑾,恐怕是难以建立起这么大的组织的。而这么大的组织,此刻就握在他的手上,不得不说,他还是极为的震撼和痛苦的。
震撼的是,赵瑾会选择相信他,相信他可以带好这个组织。而痛苦的当然是他的好日子要一去不复返了,因为往后将会有许多事情要他去处理,而这会占用他许许多多的时间,恐怕在短期内,他会连去游山玩水的心情都没有了。
而他碰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宣赞说实话,只不过这次,赵瑾选择了自己来,而让他和沈少奕在一边协助,毕竟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是他们夫妻两个比较清楚。
“宣赞,知道为什么请你过来吗?”
“公主殿下,恕宣某不知,还请公主殿下明示!”宣赞挑眉看着眼前这三个人,沈少奕他自然也是认识的,另外一人却是不认识,“宣某乃是秀才之身,先帝曾明令要善待天下士子,为何宣某会觉得公主殿下这是在审问犯人呢?”
看到宣赞如此的镇定,甚至还能够开口反驳,三人都是有些惊讶,但也知道宣赞确实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以秀才之身,却还能成为祝青最为得意的弟子,这样的人,若是说他是一个普通人,恐怕谁都不会相信的。
“秀才之身?”赵瑾冷哼一声,“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秀才了,若是作奸犯科,那就枉读了圣贤书,还配称秀才这两个字吗?”
“作奸犯科?公主殿下这是何意?宣某实在是不明白!”宣赞不怒反笑,稍稍侧着脑袋看着赵瑾,以赵瑾这么多年来的作风,他完全可以确信,若是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赵瑾并不会仗势欺人,随意的给人定罪的。而他很有自信,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把握落在赵瑾的手上。
“或者在你说出这些话之前,本公主还不能完全确认你就是那个奸细。只是,可惜你聪明过头了,试问一个雇工怎么会和老板这么说话呢?”
宣赞脸色稍稍一变,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那公主认为,宣某该如何和您说话呢?是要宣某卑躬屈膝吗?别忘记了,宣某只是你沈家请的一个雇工,并不是卖身与你沈家,走出去总还是个自由身吧!”
“哦!你认为你还走得出去?”
“莫非公主打算强行给宣某定罪吗?”
“这个倒不至于!”赵瑾笑笑,“不过,有一个人却是死罪难逃了!”
“什么人?”宣赞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稍微的颤抖了,他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赵瑾一定查过了他的一切呢?
“那个人叫做宣威,今年的三月初二在吉州因为生意问题,与人起了争执,争论不下时,错手杀了人!”
宣赞没有再说话,眼睛反而变得有些发红了。
“三月十八日,宣威却是安全的回到了泉州,毫发未损。而三月二十一日,你回家探视家中亲人,令兄却带着你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姓朱,至今本公主也只是知道他姓朱,而正是这个姓朱的,帮令兄洗脱了罪名。”
“你是不是想要否认?”赵瑾冷眼看着宣赞,开始从宣赞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痛苦,“否不否认其实都没有关系了,因为你不怕死,并不代表令兄也不怕死。在你见了那个姓朱的以后,他给了令兄一万贯的银子,只是这银子却是被你强行收了起来,不肯让你那做着小生意,却又屡屡赔钱的大哥去用,因为你知道,这其实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一旦掉了进去,你们一家都将很难脱身了!”
赵瑾看着宣赞稍稍低垂着脑袋,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咄咄逼人了,她知道,她说的话起了作用了,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年轻人,从另外一方面来讲,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因为他可以为了家人,什么都可以做。
只是,他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吃着沈家的饭,却在挖着沈家的墙角,这就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了。
“令兄的嘴终究没有那么的牢靠,他所知道的自然也不多,人家帮他洗脱了罪名,还千里迢迢的送他回家,给他银子,他甚至连那个姓朱的叫什么名字?是何方人士?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也不知道。”
“本公主不知道你是否完全了解那个姓朱的!”赵瑾叹息一声,“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令兄会突然间失手杀了人,而且好巧不巧的那个姓朱的就跳了出来,帮令兄洗脱了罪名呢?”
宣赞听到这里,突然间抬起头来,双目通红,那个样子,就像是要杀人一样。他颤抖着身子,已经半起身了,但终于还是落了下去,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他本就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赵瑾话里的意思呢?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天底下又有谁会平白无故的对人好呢?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这个姓朱的何必搞出这么多事情呢?只是他却也知道,自己的大哥确实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