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既然想见我,又怕见我,那为何还要来?”白衣女子轻锁娥眉,一双眼睛犹自空洞无神的看着前方,沈少奕也看到了,那屋顶上的男人浑身都在颤抖着,是因为激动而颤抖。
“夜深了,回去睡觉吧!乖,回去!”
这一句话说完,沈少奕真的看见屋顶上的那个男人动了,他向下跃落,就这样从屋顶上飘了下来,带起了一阵风。那白衣女子却是感觉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来。
那男子双脚落地,却是突然向前狂奔而去,沿着长桥,很快就不见了踪影。沈少奕看见白衣女子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了回去,嘴里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接着便摇了摇头,伸手去拿靠在阑干上的竹杖。
笃笃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是担心吵醒了那熟睡的小柔,白衣女子尽量的只是用竹杖轻触地面,慢慢的过了厅中,向着房间走去。
沈少奕原本是想要跟着那个男子的,只是他突然发觉,那男子狂奔的速度极快,只是稍稍的一愣神之间,便已经去得远了。他也是有些诧异,没想到那男子的轻身功夫如此之好,一时便也没有跟上去了。
他看准了白衣女子去往的房间方向,便直接从树上跃起,跳到了楼阁上去,既然那白衣女子双目失明,而那小柔又早就熟睡过去了,那根本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给发现了。
他看着那白衣女子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当即放轻了脚步,走到白衣女子的房间外面,却是有一扇窗户半掩着,正好给他留下了向内看去的空间。这个角度对着大半个房间,几乎都能将整个房间落在眼底了。
沈少奕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自己这样是不是在偷窥人家呢?更何况,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若是看到不该看的,那岂不是心中有愧。
他正想着,白衣女子果然已经伸手在解胸前的绳子了。沈少奕稍稍一愣,绝世容颜的女子就在自己的面前宽衣解带着,是不是应该由着本性看一看呢?
他很快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臭不要脸,也看清了那白衣女子只是在解披风绑在胸前的绳子而已,只不过那披风也是纯白色的,自己竟然没有看清。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丝丝龌龊的心理了,前提是随着披风被取下,那白衣女子姣好的身段也显露了出来,配上那倾世容颜,简直是光彩夺目。
沈少奕强迫着自己稍稍的转头,心里默念着这只不过是一个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罢了,以此来安慰一下自己。他再次转头的时候,眼中却也已经一片清明了,看向白衣女子,便只剩欣赏了,这一点定力他还是有的。
欣赏美好的事物是人之常情,好在白衣女子也没再做出什么会让沈少奕感到不好意思的事情来,她只是坐在床前不远处的靠椅上,伸手拿起放在一边柜子上面的玉箫,轻轻的抚摸着,接着叹息一声,再将那玉箫放回柜子上去。那柜子上却是有一块棉布垫着,显然是为了防止玉箫会滑落在地。
接着,白衣女子却是摸索着将柜子的门打开了,伸出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木框。沈少奕这个方向,却是只能看到木框的背面,但感觉那应该是一个画框。直到白衣女子将那木框平放在腿上,轻轻的用手去触碰着,沈少奕才大概看清了,那果然是一副画,一副这个时代见不到的素描画。
素描画画的是一个女子,正托腮坐在草地上,看着远方,虽然是素描,但却画出了女子那明亮有神的大眼睛。沈少奕感觉画像上的女子有些熟悉,仔细再看了一下,终于知道,原来那画像上的女子,就是眼前的白衣女子。
是那个男人给她画的吗?应该是吧!否则她也不可能如此的珍惜着,竟然不是挂起来,而是藏在了柜子当中。也或者,她是担心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被人看到了,一时不好解释吧?这就像沈少奕初来乍到时,也是要事事小心,唯恐让人看出来自己的与众不同。
触摸了许久,白衣女子终于将画框放回了柜子里面,将柜子门关上,接着摸到了竹杖,站起身来,转身向着床边走去。她应该是要去休息了吧?
果然,白衣女子的竹杖碰到了床,她稍稍弯腰,摸到了床沿,接着便坐了上去,顺手将竹杖放在床前一边的角落里,开始准备解开自己的外衣。沈少奕赶紧转过头去,但还是忍不住转了回来,在矛盾的心情中看着。
只是,他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该庆幸了,白衣女子除掉了外衣,就没有继续动手了,而是轻轻的踢开自己的绣鞋,摸索着躺在了床上,很快就拉着被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了。
白衣女子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了,沈少奕知道,今夜看来是暂时从白衣女子这里得不到什么了。他转身就在楼阁上四处走着,路过那小柔的房间时,犹自能够听见小柔熟睡后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
又仔细的看了一下余下的几个房间,却是都没有发现,沈少奕只好退了出来,他决定到那个喜欢站在屋顶上的宁采臣住的楼阁去看看,只希望会有所发现。
只是,他注定是失望的,虽然那个男子离去了之后没有再回来,整座的楼阁也是空无一人,但里面除了一处房间里有张床,有被子之外,还有床前地上放着的一个蒲团,余下的地方,竟是空空如也,连桌椅都未曾看见。
从外面透进来的灯光,让沈少奕可以看清楼阁里的一切,这么大的两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