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最终还是劝服了卢侃,他毕竟自己曾为帝皇,对这些道道自然有所了解,回到山洞中后,去劝说那些亡命徒的事情,自然是落到了卢侃的身上了,怎么说,他都还是这些人的老大,也是这些人中手段最狠,武功最高的,大哥的威风一摆出来,自然是没人敢当面反对他了。
李煜知道时间紧迫,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还是开始奋笔疾书起来,希望可以尽快的把军规写出了,到时候,这军规便是自己要教这些亡命徒的第一课了。他本就文采斐然,写起来自是极快,洋洋洒洒的,看得偶尔来探看一下的卢侃眼皮发沉,干脆就回去睡觉了。
直到天亮之前,数万言已经跃然纸上了,李煜差不多就是把唐国的那一套照搬了,里面再加上一些自己的见解,顺便按照自己的习惯润色了一下,自己倒是越看越是满意。如果他不是帝皇,不经历这些,以他的文采,那定然是一个千古流传的大词人,只是可惜一步踏错步步错,他如今只是活在仇恨里,平日哪有心思去写这些情情爱爱,花花草草的事情,早就将一身所学,丢弃在一旁了,如今重新拾笔,竟然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天终于亮了,李煜听到了外面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走到山洞外,惊喜的发现,天空中竟然开始下起了雨,一滴一滴,如豆大般,落在地上,溅起了无数的灰尘,很快的,这些灰尘已经被打湿了,无力再四处飘扬了,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
他看了一会,转头发现山洞中依旧鼾声一片,不由得苦笑,这些亡命徒,竟然连一个岗哨都是不留,若是被人无意中给发现了,让人给一锅端了,那也不稀奇。他真的觉得和这些人一起做这样的大事,十分的吃力,只是他又不得不做。
虽然是雨天,李煜还是不敢大意,就一个人坐在洞口处,看着远处的黄河,还有通到洞口的那条土路,一时却是思绪万千,迷迷糊糊的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一阵惊喜的大叫声,终于把李煜给惊醒了,卢侃带着人,挤满了山洞口,正大声的欢呼着,山洞外的雨,已经看不见是雨了,密密麻麻,就像是直接从天上往下倒水一般。李煜甚至看不见远处黄河的河面了,但是他知道,河水肯定还在上涨着,也许就是这一两天,河水终将冲开腐朽的河堤,冲入千家万户。
他自己也显得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看着那些还在欢呼的人们,突然觉得,有这些目前还算志同道合的人,其实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至少他们让自己看到了一往直前的勇气,看到了报仇雪恨的希望,看到了沈少奕在自己的面前下跪求饶,看到了周薇薇在自己的身下承欢,娇声婉转。
人一旦有了希望,疲惫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他决定了,要好好的教导一下这些亡命徒们,因为自己需要他们,真的很需要他们。
······
瓢泼的大雨,笼罩住整座汴梁城,街上已经看不到行人了,除非是疯子傻子,谁会在下这么大雨的时候,跑到大街上去呢?当然了,还是有人不得不淋着雨向前的,因为有人举办,赵德昭严令手下在雨天就出门了,要去捉拿被确定是散播谣言的其中一人。
没人敢于抱怨,这可是皇上下的圣旨。当然了,赵德昭自己不用跟着手下人去淋雨,他可以轻松的坐在凉塌上,惬意的看着外面下着的大雨。这一场大雨,完全将这些日子的燥热一扫而空,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丝凉爽。
他静静的喝着茶,这半年多来,他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去想太多的事情,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显眼,却又努力的去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像是最近谣言四起这件事,他已经走在了赵光义的前面,早就派人严密监视那些传谣者了。
他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努力想要做成很多事情,想要在赵光义面前表现得好一点的臣子,可是表现却总不是那么的如意,只能说中规中矩,没有大的功劳,也没有大的过错而已。
这些传谣者,他已经审问过无数遍了,谣言来自于四面八方,基本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到底这谣言是从什么地方,什么人的嘴上开始传起的。所以,他还找不到谣言的出处,也没有打算真心的去找。
只是,他是开封府的府尹,是繁华的汴梁城名义上的最高长官,对于这些谣言,他有责任去阻止传谣者。自从有传谣者被抓之后,这些谣言也好像是消停了一些了,最少已经没有人敢于在公共场合大声的说这些话了,至于私底下说,只要不被开封府的衙役们听到,但说无妨。
赵德昭觉得这还不够,他认为有必要再严厉一点,所以,他让人特意的抓了一个传谣者,硬是让这个传谣者说出了都是谁曾和他一起说过话的,都说过什么话,以此来判定到底还有谁在乱传谣言,他就直接派人去抓。
所以,暴雨中开封府贴出的公告上说,已经有人举报出传谣者了,而且开封府还给了这个举报人重赏,凡是有举报传谣者的,一经证实,开封府会照例重赏的,如此一来,这些传谣者就不得不小心说话了,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会不会被别人听了之后,用来到开封府去领赏。
这些谣言,赵德昭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有时候他甚至想要推波助澜一番,只是,他犹豫了。如果这些谣言的来处是皇姐和姐夫,他会毫不犹豫的再添上一把柴火,可惜他不敢确定,也知道依着皇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