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请问!”
“凤关的大战,已经几天了?”
“连续三天,几乎不眠不休。”
“杨将军一直在凤关?”
“因为吐蕃人准备进攻大散关,将军今日凌晨回来过,带着五千禁军去支援大散关,也没回凤翔城,便直接去了凤关了。”
“这城中有多少兵力?”
“禁军两千,厢军六千!”
沈少奕不禁皱眉,看来凤关的战事肯定是十分紧张了,这凤翔城竟然只留了两千的禁军守城。他转头看向李守恩问道:“李将军,你是来借兵的吧?”
“是!”
“那可能要让李将军失望了!”沈少奕看得见李守恩一脸的焦急,“凤关的战事应该是抽不出兵力来了,杨将军能给大散关五千禁军就已经不错了,这凤翔城又不能不守,给你厢军恐怕你也不要吧?”
“是!驸马爷,末将······”
沈少奕抬手,示意李守恩先别说了,“不过,沈某可以把自己借给你!”
“驸马爷?”李守恩带了一呆,老父李汉超让他来,可是借兵的,这驸马爷是和自己开玩笑的吧?他一人去能顶什么事啊?
“李将军,驸马爷可是能人,一人能抵百万兵!”
杨七开口提醒了李守恩,李守恩看了一眼带着一丝笑意的沈少奕,想起了沈少奕过往虽然不多,但却灿烂无比的历史,心里也下了决定了,反正估摸着杨业那边也不可能给大散关支援了,事情又迫在眉睫,那也就只能先将这位驸马爷请过去了,“驸马爷,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走吧!”
沈少奕也不多说废话,转身上马,准备前往大散关。他上马时,正好面对着在一旁点头哈腰的那个厢军队长,想到他还算是有眼力见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二话不说就去将杨七请了出来,当即对着那厢军队长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
那厢军队长愣了半天,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等到他听到马蹄声响起,抬头时,沈少奕与李守恩已然去得远了。
天色逐渐昏暗了下来,李汉超都快哭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执拗的敌人,即使是下着这么大的雨,天也黑了,吐蕃人却一点休战的打算都没有,一轮投石,一轮冲关,就这样已经坚持了三个时辰了。
关墙已经破烂不堪了,甚至都没几个完整可以好好落脚的地方了,墙垛大部分已经坍塌了,伤亡也继续加大,达到了将近两成。关墙下堆了最少两三千具吐蕃兵的尸体,依仗着大散关高大的关墙,双方的伤亡却基本是对等的。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吐蕃人似乎是想通了,即使进攻也大多是派出小部分的人佯攻,反而加长了投石机投石的时间,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关墙上的墙砖已经有不少脱落了下来,堆在关下,形成了一片小斜坡了。
显而易见的,他们的目的已经稍稍的转变了,那就是完全的利用投石机,硬生生的把大散关的关墙,砸散架了,砸出一条足以让骑兵通过的通道。如今的佯攻,不过是吐蕃人吸引关内的守兵走上关墙的办法而已,如此一来,即使是无法砸散关墙,也可以加大关内守兵的伤亡。
凤关已经牵扯了杨业大部分的兵力了,这大散关,明显是兵力不足的,就看你能撑多久了。
砰地一声,巨石飞落,碎砖乱飞,关墙上凹进去了一片,李汉超蹲在角落里,用盾牌挡住了碎片,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下蹲了,那一双老腿都是有些发麻了。他毕竟年纪大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等到关外的投石机停止了,他一只手撑着墙壁想要站起来,却是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
“父亲!”
一双大手适时的扶住了他,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却是脸色一变,转头就骂道:“王八羔子,老子让你去搬救兵,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守恩脸色发黑,您老人家怎么能这么骂人呢?您儿子是王八羔子,那您······
“李老将军!别来无恙啊!”
沈少奕为李守恩解了围了,黑夜的雨幕中,李汉超根本就看不清站在不远处的沈少奕,他一把推开了李守恩,靠近了一些,脸上带着疑惑问道:“哪位?”
“在下沈少奕!”
“沈少奕?”李汉超倒是认识沈少奕的,也见过几面,他凑近了一些,一个闪电之间,正好看清了沈少奕的那张脸,“果然是驸马爷!”
“是!见过老将军!”
“驸马爷,您不是出海了吗?”
“天公不作美,又把沈某送回来了!”
“哈哈······”李汉超大笑,难得这个时候了,驸马爷还有这个心情和自己开玩笑。他还以为沈少奕是在说党项人和吐蕃人的进攻,哪里知道沈少奕说的是大实话,就是天公不作美,一场飓风把他送了回来了,“驸马爷,不说笑了!援军呢?”
李汉超握着沈少奕的手,一颗白发苍苍的脑袋,却尽是往沈少奕的身后看,哪里有援军,连异常的声响都是没有,更不用说是援军了。
“沈某就是援军!”
“驸马爷,您又说笑了!”
“老将军,沈某并不是在说笑!凤关军情紧急,杨将军根本就不可能派出援兵的!”
“这···这······”
李汉超一脸的失望,连退几步,颓然的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他却也知道,相比自己,杨业手上虽然握有重兵,但面对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