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没想到淘淘会提这种条件,虽然不难做到,却会令青嫔颜面无光。但她依然忽视了青嫔哀求的目光:“哀家说出口的话,岂有反悔之理?”
青嫔哭哭啼啼:“臣妾不会水性,池塘里泥泞湿滑,万一踩滑了溺水……”
太后皱了下眉,觉得也有道理,虽说这里人多不怕溺水,但一个宫嫔被湿淋淋捞上来也确实太不体面:“小桃子,能换个别的吗?”
淘淘心中冷笑,刚才不是还要打她三十板子么,宫里这三十板子下去,她的小命还不去了一大半?
她一脸遗憾神色:“那好吧,奴才体谅娘娘不通水性,那就——”她一指亭外临着池塘的一株广玉兰,“那花名叫荷花玉兰,也就算代替荷花吧,劳烦娘娘去折一枝。”
青嫔一怒,心想居然让本宫爬树?再一看太后的脸色已经比刚才更差,眼中的意思分明是让她不要在削自己的颜面。再看紫凌君,他干脆偏过头去只看淘淘,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嫣美人与香嫔她们则幸灾乐祸,完全不给她面子。
青嫔一脸委屈走到树下,仰脸看了又看,眼泪几乎掉下来。
“爬吧娘娘。”淘淘春风满面。
她是个千金小姐,这辈子哪里干过这种有失体面的事,就连路也没多走过几步,磨蹭了半天也没爬上去半点。
就在青嫔一脸狼狈的时候,淘淘兴冲冲跑过去。
“娘娘别急,奴才过来帮你,来,踩着奴才的肩就能上去了……”
这一瞬间,青嫔居然划过一丝感动,心想关键时刻居然是这小太监帮她,看来他也不算太坏啊。
只有紫凌君瞥见淘淘骨碌碌乱转的眼,知道她心里必定又不打什么好主意。他太了解他家这颗葡萄了,什么时候都是又酸又辣的。
淘淘摩拳擦掌,摆了个马步,拍了拍肩头。
青嫔踩着她的腿,刚要踏上她肩头,她就哎哟一声惨叫,仿佛不堪重负,扑通摔倒在树下。
青嫔一脚踏空,跟着上半身失重,妥妥往池塘落去。
只听扑通一声巨响,青嫔娘娘身如乳燕投林,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跟着就听见她哭叫的声音:“救命呀……皇上……臣妾不会……”跟着骨碌碌喝了好几口水。
“咳咳!”嫣美人被自己的瓜子壳给呛到了,憋得脸红气粗。
“噗!”香嫔把一口酒喷到了嫣美人身上,差点笑呛。
紫凌君一个纵跃,箭步飞奔过去。
嫣美人吐出瓜子壳,和香嫔一起呆呆看着。
什么时候皇上这么紧张青嫔了?
没想到他接下去做的事更令人震惊,他竟然没管塘里扑腾的青嫔,而是将摔落在地的小太监搂进怀里,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尘,一脸心疼:“摔着哪里了?有没有伤?疼不疼?”
“疼,好疼,特别特别的疼……”就算不疼也要哼哼唧唧,不然他翻脸跟她计较偷溜出宫的罪名怎么办?
“让朕看看……”紫凌君轻轻揉着她所谓“疼”的地方,生怕她伤筋动骨。
淘淘忽然心里美滋滋的,原来摔一跤就能让他心疼,这个fēng_liú好色的种马真这么在乎她?
紫凌君叹了口气,将她拦腰抱回亭中,直接安置在他腿上。
“你说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
“皇……皇上,你……什么时候改好男风了?”嫣美人有点结巴。
“不对,那是个太监……”香嫔纠正。
太后冷哼一声:“什么太监,分明就是皇后。”
她就想看看这成天不着调的皇后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只是没想到宝贝儿子怎么会这么在意这个皇后了?
淘淘不敢说话,将脸埋在紫凌君怀里悄悄吐舌。心想果然还是太后老奸巨滑,眼尖心细就罢了,竟能沉住气纵容自己胡闹到现在。
嫣美人和香嫔瞪眼无语。
那边青嫔也早被太监捞上来,湿漉漉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这会儿也石化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母后,儿臣斗胆替皇后求个情,她只是喜欢顽皮胡闹,并无恶意,请母后不要责罚。”
太后脸上喜怒难测,盯着他:“皇后胡闹得也太损皇家体统了些,哀家若一意想要罚她呢?”
“儿臣愿与她一同领罪。”
太后默不作声。这皇后与从前似乎判若两人,一个人性格改变这样大,难道皇帝就没有觉得异常吗?
转念又想,皇后虽然胡闹,也无伤大雅,能逗得皇帝这样开心,偶尔乱来也就不必太过计较了。要知道自从那女子死后,君儿可好多年没有笑得这样开心了……
淘淘从紫凌君怀里探出半个脑袋:“母后不要理他,都是儿臣顽劣胡闹,自甘领罚。”
跟着一脸忧郁地看着紫凌君:“你堂堂一国之君,怎能跟我一块挨板子?等我挨了三十板子之后,你只要替我找点擦屁股的药就好。”
“……”紫凌君皱一下眉,又忍不住想笑。什么擦屁股的药,也只有这假皇后才说得出这么粗俗的话。
太后忍不住也乐了:“为什么哀家一定是不多不少打你三十大板?”
宫廷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不是三十就是八十了……哎哟不会吧,难道要八十这么多?
淘淘一哆嗦,可怜兮兮地道:“母后,挨板子前,能不能跟你讨样东西?”
“什么?”
“铁裤衩。”
太后竭力忍笑,到最后实在没绷住脸:“皇后这小脑袋瓜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罚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