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淘支起下巴打量他,这男人连眉目间的俊美都如此霸道,仿佛飓风席卷一切,不容反抗地将她卷入心动迷乱之中。
他应该也喝了些酒,温热的气息中有酒香弥漫,看着他酣睡的模样,一个罪恶的小念头像小虫子一样,在她心里慢慢爬出来。
她咬着下唇琢磨,偷偷的,就偷偷的……那么一小下,很轻,他应该不会醒的。
她慢慢闭上眼,一点点凑近。结果无端想到他霸道娴熟的吻技,脸红心跳起来。
刚触到他的唇瓣,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他的温度,她就惊跳着扭过脸想要逃离。不行不行,被这sè_láng发现可就惨了!
身子一紧,他的手臂已经环在她腰间,将她牢牢箍住,同时耳边响起低靡的声音:“小葡萄,做了坏事就想逃?”
这声音醇得像酒,柔得像蜜,莫名地让她更心慌:“放开我!不行!”
本想偷偷揩他一点油,结果便宜还没占到,就让他反揩回去,不是亏大发了?
“什么不行?今后你每晚都得留宿在朕宫里。”他不由分说。
“不要!让我看着你每晚换一个女人颠鸾倒凤,门都没有!”她抗议挣扎。这色君只要一醒着,种马的本性就毕露无疑。
“嗯?你怎么知道朕每晚都换个女人?”他的笑音里明显不怀好意,还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她颤抖了一下,如被电流击中。这方面她只会纸上谈兵,全无实践经验,自然比不上紫凌君这种风月高手,
“你想要证实这一点,就更该留下了……”
“滚蛋!”居然让她留下看春宫戏,他怎么想的?她一怒就反手一记肘锤,他不得不松开双臂,任由她从怀里游鱼般溜出去。
紫凌君微吸了口凉气,恼怒看着她双手叉腰站在自己面前,居然还一脸横眉竖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暴力倾向。
“你偷袭得还真上瘾了?那回没把朕踢得绝后,还不罢休是吧?你是真想做小寡妇啊?”
淘淘看他眉心攒起,强忍痛楚的模样,忽然又有点内疚,心想他如果不是每次都对自己太不设防,凭他的身手哪会次次都被自己偷袭得手。
“那好吧,你规矩点,我今晚就留下。”她伸手去揉他被击中的地方,并没有意识到这动作不经意撩起了他的激情。
“这下看你往哪逃!”他一把搂住她,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正要反抗,他伸手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个酸辣葡萄,整天就想着脱出朕的手心,这回偷溜出宫那么久,就从来没想过朕会担心你?江湖险恶,若不是十一在你身边,你这闯祸精有几条命够回来?”
淘淘忽然就被他霸道中带着宠溺的语气溶化了,她有点懵懂,不知道这是不是心动的感觉,可是竟然无力抗拒。
不知不觉间,他就开始解她的衣衫,情动的时候低语呢喃:“兰薰,吾爱……”
淘淘瞬间僵冷。
所有被他燃沸的激情都冻结成冰,婉转相就也变成了推拒。她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兰薰是谁?”
最怕世界忽然安静。
凝固的空气中,紫凌君的yù_wàng柔情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为了那两个不该出现的字。
兰薰。
他以为早葬了那段回忆,却终究在心底深处喷薄而出,终不能忘却半分。
如影随形,刻骨铭心。
他的兰薰,他的挚爱,早已成烟尘随往事消散,只有那无法抹灭的伤痛,在他心底反复煎熬。
“不要再提她,永远不要试图问朕任何有关于她的事。”
冷漠地搁下这句话,紫凌君拂袖而去。
诺大的寝殿冷清如斯,只留下淘淘孤孑茫然地坐在原处。
刚才的柔情蜜语一瞬间就好像红尘一梦,瞬间醒来了无痕迹。
他将翻脸无情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是谁的谬论,说什么女人心海底针?她觉得是男人心更难明了,他们总是什么都不说,只给你留个背影。
淘淘鼻酸了很久,却终于没有哭出来,滚就滚了,没有他紫凌君地球照样转。
为个男人掉眼泪,不合她的性格。
何况她早就知道他不是从一而终的那种人,哪点值得她留恋?
一夜未眠,顶着熊猫眼起床的淘淘呼喝宫女们置了一桌酒席,化悲愤为食量,淋漓痛快地吃了一顿,然后决定该啥啥,她的穿越生涯不该被那种马影响。
自那晚后,紫凌君再也没有留宿重九殿,她觉得他是打算把重九殿变成第二个冷宫安置她。
他依然夜夜笙哥燕舞,每晚换个美人,让人看不透他是假是真。
淘淘有时惘然地想,到底他的本性就是如此放浪形骸,还是他刻意表现得如此轻狂?
从前她认为他只是骄敌之计,现在想来,也许那个叫兰薰的女子才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
他的深情和薄情,fēng_liú和专一,不知道哪样才是真的。
最近带着小莲舟,倒是越混越熟络,她借着辅佐太子的借口陪他去上太学,其实只是因为她自己对文言和繁体字有所欠缺,借口旁听恶补一下而已。
身为皇后,总不能太丢脸?
太傅郑保林是个一丝不苟的老学究,上课时如不发问,是不喜任何学生插嘴的,太子也不能例外。
郑老夫子正摇头晃脑教三字经:“融四岁,能让梨……”忽然发现下面在骚动。
皇后和太子正在抢一只梨,太傅的脸登时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