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至傍晚,或是因为正值晚餐时间,这个充斥着酒香的巷子里空无一人,所以,也没人注意到齐天鬼鬼祟祟的在那个小木门旁,探头往里面看。
刚摸到门口的时候,齐天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八臂佛爷和他口中那个“卖酒老头”的对话,不过齐天虽然能听到声音,却听不明白他们对话的内容。里面两个人俱都是一口吴侬软语,齐天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方言,根本半句都听不懂。
更让齐天奇怪的是,他探头进去之后,才发现木屋里根本没有亮灯,天色暗淡,屋里更是黑黢黢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东西。
“八臂佛爷和那卖酒老头都会夜视的么?怎么不开灯?”
齐天才刚嘀咕一句,忽然屋里交谈的声音断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暗夜之中一漆黑之物忽然直飞过来,发出破空之声。齐天能感应到,这飞过来的东西正对自己额头而来
怎么回事?
齐天来不及多想,按着门框的右手猛力一推,身体借着这股推劲儿往后仰过去,破空飞过来的那物体几乎是擦着他的额头飞了过去,而齐天则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下,虽然躲过了偷袭,但却也狼狈不堪。
摔到地上之后,齐天不敢懈怠,连忙又在地上翻滚一圈,躲到墙边。就在他翻滚的过程中,身后传来“砰”的一声,接着就是一股更加浓郁的芳香升腾起来。原来刚才破空飞过来的那物体竟然是一瓶酒……随便丢过来一个酒瓶子便有如此厉害的速度和力量,屋内之人是个高手
齐天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声轻咦,然后八臂佛爷的声音匆忙问道:“是谁?”
“佛爷,是我。”齐天不敢怠慢,连忙出声应道。只是他的身体依旧隐藏在墙边,并不敢探头出去。刚才那酒瓶的威慑力还在,他不敢轻易造次。
“胖老头,门外是我朋友,自己人,不要误会。”八臂佛爷的声音又出来过来,不过却已经不是跟齐天在说话,而是对屋里另外一个人。情急之下,他也没再用之前齐天听到的那种方言,而是一口的普通话。
接着就是一个苍老而低哑的声音传出来,同样也是普通话,但却呜呜咽咽的,齐天愣了一下才听明白。那声音说道:“小子,你不知道我这里的规矩?故意带人过来?”
齐天听他说“小子”,还以为说自己,只是那边的八臂佛爷已经接过去了话,他笑嘻嘻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您老这里的规矩,所以我让他待门口,没让他进来啊。”
“哼”那苍老的声音重重的哼了一声,又骂道:“你个八只爪子的人脸蛛就属你最滑头”
骂完,卖酒老头又呜呜哑哑的说道:“让你的朋友进来吧,能躲过我扔的酒瓶子,也算是练家子,进来坐吧。”
齐天听明白了这老头的话,只是老头说完,八臂佛爷那边半天没说话,齐天也就没动。等了大约半分钟时间,八臂佛爷才冲着外面吆喝了一声:“小子,进来吧。”
齐天这才放下心来,从墙边站出来,站到门口,眼睛适应了半天里面的黑暗之后,这才勉强把屋内的情形看了个大概,看到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站在屋内约三米多深的地方。他举步走了进去。
一直走到屋内两人的近前,齐天才看清楚,那声音苍老而低沉的老者,坐在一个大摇椅上,头部扬着,从齐天的角度只能看见个下巴,而八臂佛爷则是站在跟老头子一桌之隔的地方。桌上横着摆放几个酒瓶状的物事,还有一套小巧的茶具,一缕沁人心脾的茶香从周围浓郁的酒香中幽幽传来。
随着任务完成,齐天身体素质大增的同时,视力、听觉、嗅觉等感觉性功能也与日俱增,屋内光线虽然暗淡,但借着从门口传来的微弱光线,依旧能把屋内的景象看个大概。只是他依然没搞明白,这来人站在屋里不开灯究竟是为
八臂佛爷之前一直笑嘻嘻的,但从听到卖酒老头让齐天进来的话之后,不知为何就情绪低落下来,见到齐天进来也没说话,反倒是卖酒老头那呜呜哑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声音似乎有些犹疑,问齐天道:“小子,你站的哪家桩?练的什么拳?师承何方?”
齐天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种问题,而这个老头子只凭着丢了个酒瓶子试探,就断定自己是练家子,这倒是奇怪。
齐天老老实实答道:“我没站过桩,更没练过拳,平时就自己稍微锻炼一下手上的功夫。”
这时候八臂佛爷也插话过来,他说道:“是啊,老头子,吃我们这行饭的,也就练练手上功夫,站桩练拳什么的,是你们那一行下的功夫,我们连这个没用。”
“什么?”那卖酒老头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高扬着的头也放平下来,齐天这才发现他眼眶深陷成一个乌黑的空洞,似乎是个瞎子
这老头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声音里面的低哑完全不见,而是尖利而暴戾的声音问道:“你说这小子跟你一样,是吃三手饭的?”
这次他语速很慢,但是声音里面隐藏的暴怒,一字一顿的对八臂佛爷问道
“他是……老头子你没听出来吗?”八臂佛爷声音有点低,似乎有些害怕
卖酒老头陡然站起身来,手扶着摇椅,先爆裂的咳嗽了一阵,才又问道:“我张瞎子的屋里,从不让进吃三手饭的贼燕三儿,你坏了我一次规矩,还要坏第二次吗?”
八臂佛爷于笑一声:“张五爷,刚才是您让他进来的。”
老瞎子顿时住口,顿了一下,又重新坐到摇椅上,足足有一分多钟没说话。一分多钟之后,他把头移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