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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望舒选择了符纸，燃烧的符纸抵挡住了来势汹汹的水柱，但也喷洒了一些水滴落到黎望舒的身上。
冰凉的水珠携带着阴气，被黎望舒吸收，同时也叫她冷静了那么一点。
然而，这个水鬼依旧不可原谅！
黎望舒用勾魂索将水鬼缠住，一把拽上了岸。在水里的水鬼有着天然的加成，可一旦上岸，他们弱小无比，什么都不是。
一脚踩在水鬼的身上，黎望舒有些嫌恶：“我本不想让你魂飞魄散，我只是想救你出来，送你去地府，给你转世投生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肯把握住这个机会。”
水鬼已经吓傻了，他没想到黎望舒这样强势，这个活人身上根本没有多少气息，怎么可能这样厉害！
当下他苦苦求饶，说尽了好话。可黎望舒充耳不闻。
总算可以试试玉牌的能力了。
黎望舒借由玉牌，知道了这个水鬼的来历。虽然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老婆偷人不算还害死了他，不过这水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原本就是靠着他老婆发家的，做买卖的本钱是她老婆给出的，一开始辛辛苦苦赚钱也是他老婆付出很多。可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发达之后嫌弃了同甘共苦的黄脸婆，前后在外面包养了十几个情人。
因为知道他老婆也有个情人，所以就想让他老婆净身出户，说起来，他老婆也是逼不得已。
况且根据玉牌的显示，当时是他自己失足落水，他老婆顶多是没救罢了。
虽然他老婆也不对，可相较对比，这才不是个东西！
黎望舒迟疑了一下，选择把那水鬼收进了玉牌。
她低头看着玉牌，心里还是挺震惊的。这也太厉害了点吧？有了这玩意，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只是可惜，这只能针对魂体，而且可能还必须是亡魂才行。
所以在那个女鬼再次出现的时候，黎望舒也对她试了一下，只是意外的是，玉牌没有任何显示。
仿佛失效了。
女鬼有一瞬间的恼怒，虽然她没有察觉到危险，但莫名还是有一种恐慌席卷了她。
“你在做什么！”
“做个实验，抱歉。”在女鬼没动手之前，她们之间也算相安无事，黎望舒当然不想惹怒了她。
女鬼冷哼一声：“实验结果呢？”
“出乎了我意料。”黎望舒看了她一眼：“我要回去了。”
女鬼愣了一下，这次没有消失，而是跟在黎望舒身边：“我以为你刚才那么生气，会让他魂飞魄散。”
“他的确有错，但我只是一个抓他回去的执行者，除此之外，他是不是该死，不是我能决定的。”
女鬼的表情闪过惊讶。
黎望舒看到了，笑了笑：“这个世界总是存在规则的。活人是这样，死人也是这样。”
现在的她，就相当于警察，秉公做事才是应该的。难道警察就能因为对方做了错事，私心认为对方该死，就动手把罪犯打死么？
当然不行，法律会制裁罪犯。警察要做的，是努力把那些罪犯抓捕归案。
黎望舒莫名有些轻松，她觉得既然存在这些规则，就证明是世界发展的结果。虽然规则也是有能力的人制定出来的，但既然规则可以维持秩序，就没有什么打破的必要不是么？
没有谁可以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当然，黎望舒也不是没有让魂体魂飞魄散过。甚至她还纵容了自己的宠物噬灵蝶，以吞噬魂魄来补充自己。但在这个非活人的世界，除了那些所谓的规则，弱肉强食也一样是规则。
黎望舒的心态再次转变，这并非不好。她只是不再钻牛角尖了。
规则是多样的，她可以接受。就像她也随时接受着，自己因为这样的规则而死亡。
身边这个女鬼的初衷，难道不是来抓她的么。一旦背后的人，真的从黎望舒这里得到了《餮灵术》，那么黎望舒绝对再也无法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死，将会是她唯一的结局。
“你跟我想的很不一样。”女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说道：“据我所知，白大人是会动手的。”
“如果必要，我也会的。”黎望舒侧头看她：“甚至是活人。你以为我有多高尚么？”
黎望舒一直承认自己的阴暗，她也从来都有认识到自己的阴暗。她其实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别人要怎么对她，她就想要如法炮制的还回去！
“从你气成那样，还能不动手灭了他，我觉得你挺高尚的。”女鬼的语气充满着欣赏：“至少你的心里还有阳光。”
黎望舒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我放过你，只是因为某些我心里的阴暗原因。”
对于她的坦诚，黎望舒也很欣赏，虽然对方什么都没有说。黎望舒点了点头：“我也很欣赏你，你很诚实，至少你对你自己很诚实。”
女鬼愣了愣，飘在原地看着黎望舒走向自己家里，她语气喃喃：“对自己坦诚么？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至少能让你活的快乐一些。”低沉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女鬼显然有些激动，或许是恐惧，也或许是其他，她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转过身看着那个倾慕数百年的男人：“你……”
“我很感念你没有对黎望舒出手。”子慕冷眼看着面前的女鬼：“不论你出于什么原因。”
“那也只是现在而已，我或许以后会做些什么。”
“我与她都不觉得你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