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说话么？”黎望舒问。
“不然我在跟谁说话？”对方反问。
“你干嘛顶着我的脸？又是镜鬼？”
对方冷嗤一声，“我是不是鬼，你最清楚了。”
“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就是你啊，我是你的内心。”她指了指周围，“看看这里的环境，你说你的内心，多阴暗啊。”
黎望舒挑了挑眉，这里的环境氛围，其实很像是鬼市，所处是个什么地方，不知道，但看着确实很阴森。
“你是我？”
“你好好感受一下，我当然是你。”
黎望舒确实明白，对方没有说假话，她沉思了一会儿，“所以我是精分了么？”
“不不，我是代表了真实的你，源自你内心深处的，无比真实的你。”这个‘黎望舒’贴近了她，“你很想杀人，对吧？萧雯害死了你父母，还有她的帮凶宋婉秋。”
黎望舒皱着眉，“这不是很正常么，你父母死了，你难道不想亲手手刃了仇人？”
“我想啊，我当然想，因为我就是你啊。”她有些嫌弃的看着黎望舒，“可你的实力太弱了。”
“不然呢？我修炼不是已经很快了么？”
“还是慢啊……”
黎望舒已经不耐烦了，“你如果真的是我，你就应该知道，现在没必要对我说这些废话！”
“接受我！”她笑了起来，从一个旁观的角度去看，黎望舒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漂亮，带着一丝邪气的，笑起来还特别像个反派。
“难道我很排斥你？”
“是不是排斥，你自己心里清楚。只有接受我，你修炼的速度，才能更快！”
黎望舒嗤笑一声，“别白费力气了，那两个人我又不是打不过，我需要你帮忙？现在我父母都已经死了，子慕可轮不到用我帮忙的地步。”
“他用不上？你别忘了，他在救我们母亲受伤，不得不压制修为维持原形的时候，就已经是妖王了。如果他真的不需要，我们还怎么能遇见他？”
“你别我们我们的，我跟你不一样。”
“我就是你，你不承认……行吧，不承认就算了，反正你自己心里清楚。”
黎望舒哼了一声，反倒是从梦境中醒来了。
她有些迷茫的看着天花板，知道子慕在旁边叫她，好半天才转过头，看着表情担忧的子慕，有些心疼，有些愧疚。
“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黎望舒笑了笑，“我这一口血吐的，是不是修为退步了啊？”
“没关系，你是一时急火攻心，休养一阵子，就能补回来的。”
黎望舒嗯了一声，“我想吃糖醋排骨了。”
“还有别的想吃的么？”
“随便吧，要热乎乎的白米饭。”
子慕应了声，出去不知道跟谁说了，很快就回来了。他依旧守在黎望舒身边，“很快就能吃，你别着急。”
“我知道了。”黎望舒闭上眼，却在想那个出现在梦里的自己。
很诡异，甚至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看都好像她真的精分了一样。
不过她不想跟子慕说，黎望舒心里明白，她这个样子，子慕已经很担心她了。她再等一等，等一段时间，看看那个家伙还会不会出现。
如果她还敢出现，她再告诉子慕。
似乎有人握住了她的手，黎望舒觉着自己的有点反应迟钝，她半天才转过头去看子慕，用眼神询问对方。
“你如果难受，就哭出来。”
黎望舒仔细的想了一会儿，“也不是很难受，就是……”她闭上眼，声音透着凉薄，“想找到她们两个，然后亲手，把她们，活活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