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捡到钱了。
店老板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取下了那锭银子,尽管大汗淋漓,但他十分满足,毕竟这种好事一年还没能遇上几次。
但他又要忙碌起来,因为金大锐看他很吵,随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这锭比上一锭更大了些,更亮了些,也更诱惑了一些,他照旧扔了出去,力道又多了一分,那银子便也陷深了一分。
老板看到以后犹如饿狼扑食一般,又掰了起银子来。
金大锐原本想骂尚敏几句的,因为他对那年轻人还是很有好感的。但他看到老板那样子以后,突然觉得世上的人愚笨的实在太多,想起旁人没自己聪明,总会很高兴的。
他也就没说什么,他对着尚敏道:“现在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不该留着的人已经走了,该说的话便可以说了。
步月天只看到了尚敏挨到金大锐旁边,他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可惜他实在是什么都听不到,因为他们两人说话声实在是太小了。
步月天现在心底实在是说不出的乱。
原本应该对他十分熟悉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变得不认识他了?
这两个人加起来至少有七八种方法可以判断出他是步月天,从外貌、身形、声音、武功……
但现在,他们似乎完全不认得步月天这个人,如果说尚敏在做戏的话,那倒可以理解,但要是说鹰眼金大锐也在做戏,步月天便不信了。
他还记得父亲说过,鹰眼金大锐在江湖上也算是正直之士,还是父亲的好朋友,现在华山遭逢门户之变,步月天虽然不是步轻松的亲生儿子,但金大锐念着故人之情,也会好好待他的,现如今却怎么成这样了?
步月天想不明白,所以他打算起身走近一些听一听,于是他就起身走出几步,忽然之间感到背后凉森森的,他下意识回头望了望,那年轻人原来没走,他只是坐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本来在餐桌上被人赶走的人是绝没有面子再待在那个地方的,但那年轻人不一样,他换了张桌子便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就这样坐着,桌上也没什么东西,他什么都没点,就这样坐着,不过也没人赶他走,片刻之前他还点了一个馒头和一碗水,尽管点得寒酸,但他现在已经是这里的客人了。
哪家店会人,何况这家店还这么冷清。
那年轻人现在正在看着步月天,步月天也感觉出那人身上的杀气不同一般,他忽然觉得最棘手的应该是这个年轻人,所以他移步来到了那个年轻人面前。
步月天也坐了下去。
那年轻人看着步月天,步月天便也看着他。
就在这时,突然“砰!”地一声,一张桌子被打碎了,打碎他的人是金大锐,他气呼呼地吼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紧接着他又连续说了几句“岂有此理!”但语气已经由气愤变得哀伤了。
尚敏忙着道:“前辈,您不要气坏了身子,我师父已经去了,现在华山派可谓群龙无首,家师向来与您交好,现在这小子逃窜武林,正是要借您的名号将他这等丧尽天良的行径恭诸武林,让他无所遁形。”
步月天听到这里,心里已经凉了一半,原先在华山编的故事当然可以重新再编一次,动动嘴巴就行了。
那年轻人忽道:“你就是步月天?”他声音虽然很小,小到只有步月天可以听到,但这句话已足以惊骇到他了。
步月天脸色似有点变化,但他还是尽量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这一个月来他似乎学会了许多东西,特别是控制自己的情绪。
只可惜这能力在这年轻人面前还算不了什么,他静静得看着步月天。
步月天本来想骗他的,但看到他的眼神以后,突然觉得似乎一切都瞒不了这个年轻人。
于是他叹了口气,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可惜我竟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就已经被你发现了!”他说话声音很小,跟尚敏那一桌一样,他也怕被人听到。
那年轻人面上突然有了一丝愉悦之色,说道:“白惊山!”也是很小声,只有步月天才听得到。
步月天有些惊讶,他没想过这个年轻人会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因为他觉得这个年轻人是来跟他作对的。
步月天道:“你叫白惊山?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白惊山道:“杀你!”
步月天笑了,他觉得这个话题很好笑,但他的笑容很快就有些僵住了,因为他发现这个年轻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也是十分专注认真。
他有些慌道:“你是来杀我的?谁指使的?”
白惊山道:“可能是兴趣,也可能是工作!”
步月天疑道:“工作?你是杀手?”
白惊山道:“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我目前做的是这事。”
步月天道:“所以你非杀我不可?”
白惊山道:“可能吧!”
步月天口中跟他说着话,右手已经暗暗运着真气,他打算再说几句话套这个年轻人,趁机便一掌拍了过去,但这一掌力求一击即中,不然他就得栽了。
步月天已经准备好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最好的出手时刻了,因为这个白惊山突然把剑放到桌子上了。
一个剑客离了剑,那岂不是犹如鱼儿离了水?
步月天已经快要出手了,他右掌倏起,只要掌力扫到白惊山的脸庞,就能趁机跃起,再补一掌,跟着从窗口逃出。
可就在他要拍出这一掌的时候,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