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公主依然还是渝都最尊贵的长宁公主,日子依旧过得不减往日荣耀。
“我们走吧,”长宁握着香兰的胳膊的那只手不自觉的用力,手心里汗夹杂着丝丝血迹,看着香兰一脸疑惑的表情,淡淡的说着,“今日人这样多,想必那位南宫先生也是繁琐的很,我们还是不要叨扰了,”然后转身离开了,“回府吧,”神色恢复了往常。
“是,小姐。”香兰亦跟着上前了去。
“公主回来了,”香兰朝着里头喊了一声,长宁知道,是喊给元容听的,生怕她不知道,自己将公主给她好好的带回来了,一点闪失都没有。
果然,元容闻声就立马往外头跑了出来,香兰看了一眼元容,小小的拂了拂身子,“见过元容姐姐,”很是夸张逗趣。
公主府很大,丫头奴仆一大堆,还有不少的侍卫府兵,整整齐齐的,但近身服侍的左右不过是那么些人,其中当属的便是香兰口中的元容姐姐了,元容是公主府的老人,大家都知道,元容一直跟着公主,是跟着公主一同从宫中出来立府的,是不一样的亲厚情意,故而大家都唤她一声“元容姐姐”或者是“元容姑娘”,平日里也异常的尊重她一些,毕竟长宁时时的不管公主府里的琐事,大多都是要经元容的手处理的。
“公主你可算回来了,是去了哪里,这么晚才来回来,奴婢看外头的天,怕是要下雨,正寻思着要不要多派些人出府找你们去呢,”元容同长宁也差不了多大的年纪,可谓是正当妙龄,却像个老妈子一样,一见到就喋喋不休的问个不停。
见着香兰一脸的心虚模样,不敢言语得意样子,长宁的语气淡淡的,“路上有些事,耽搁了,”似是要让元容可以放心。
“元容姐姐不必担心,公主同我这不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香兰一脸俏皮。
元容仔细的瞧着眼前的长宁的神情脸色,确认并无什么不妥之后,才低着头,搭着双手,似是喃喃自语,“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她是真的怕,公主出了什么事情。
想起那一年,公主那副快要疯了的模样,真的是后怕。
“公主可是要现在就用晚膳,”元容刚开口,打算吩咐底下的人去准备膳食的时候,就看见长宁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屋休息了,”挣开了香兰的搀扶,然后顾自一个人往寝殿内走去。
“公主,”元容欲言又止,看着长宁略显萧条的背影,终究还是没能惹下心,喊住她。
见长宁走远了,元容才转身问道香兰,“香兰,今日你同着公主去了何处?”
香兰吞吞吐吐的,说不利落,“就去了城外的小湖边,看了看景,然后我们就回来了,”最后还是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哦,对了,在回程的途中,路过一个叫聚仙居的地方,有人在那办了个文人阁,公主好奇,下马车瞧了一会,”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了便说了吧,元容姐姐同公主那么要好,公主自然是不会怪罪自己的。
“聚仙居?”元容挑了挑眉。
“是啊,听说是刚被盘下来的地处,可是热闹了,”香兰想起刚才看到的场景,确实是热闹非凡,热闹的让人觉着嘈杂。
“是吗?”元容若有所思,“你们可有进去?”
香兰摇了摇头,“本来是要进去的,后来也没进去,公主觉得人太多了,便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就走了,然后我们就回府了,并无其他的,”见香兰一副什么都说了的模样,元容也是一脸的无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公主今日,没有去凌府吗?”
“凌府?”香兰听到元容提起凌府,倒是一脸的疑惑,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又问了一遍,“是南街被废弃许久的凌家府邸吗?”
“公主为何要去此处?”香兰如此问道。
想来今日,她们并没有去凌家府邸,不知道为何,元容听到这个答案后,脸上有片刻的失落与失望。元容想从香兰的口中听到什么答案,怕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了吧。
香兰看着元容有些异样的脸色,拉着元容的胳膊,说着,“元容姐姐,你是不是太过担心了,公主又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第一次出府了,你又何必如此紧张呢?”香兰也觉得奇怪,往日虽然元容对公主可谓是事事上心,样样体贴,可今日也太奇怪了一点吧,只是出个府而已,怎的要问上这许许多多的话来。
“你不明白,今日与往日不同,”元容任由香兰挽着自己的胳膊,眼睛望着长宁方才离开的地方,不知道是在望些什么东西。最后,拂开了香兰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算了,你是不会明白的,”也打算离开了,却被身后的总是一脸无辜,没心没肺的香兰给喊住了,“虽说凌家少将军曾经同公主有过一纸婚约,可不过是大家年少时的玩笑话,也早已不作数了,凌府在凌家决定起兵造反的那一日便没有了,再也不存在这个世间了,公主亦没有放在心上,元容姐姐日后还是不要总是提起的好,免得大家都不愉快,”香兰这一番言语,倒是出人意料,却不得不感慨,她看的很深。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公主府能在那样大的变动中,独善其身,保全自己,实属不易,更何况,长宁王府还住着一个小王爷,需要公主去守护,去庇佑,实在是不敢轻易出了差错,不然当真是万念俱灰,彻底入了无间地狱了。
“但愿如此,”可元容并不会将她说的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