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哥,云哥哥...”长宁喃喃的说着一些话,听不太清楚。
慕平抓着长宁的手,用自己的手握着长宁的手,“姐姐,我在这里,平儿在这里,有平儿陪着你,姐姐安心,”他想要让长宁安心,不要那么的害怕。
噩梦虽然吓人,但他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直陪着她的。
“哥哥...”
慕平凑近了长宁,耳朵贴着长宁的嘴边,想要听得仔细一些,听清她在呢喃些什么,却听见长宁一声声喊着的是,哥哥与母亲。
“哥哥...母亲...哥哥...”更多的是哥哥,废太子从阳。
“姐姐,”慕平紧紧握着长宁的手一颤,脸上是失落也是失望,还要一点点的心寒与丝丝嫉妒。
这许多年了,同姐姐最亲近的还是哥哥,不是他。
同样是一母同胞,因为他出生的晚,他从来都比不上太子哥哥,也比不上他在姐姐心里的位置,从来都比不上,亦得不到哥哥同母亲的爱护,也没有同他们一起长大的情意,而他长大的时候,他们都不在了,姐姐亦没有往日的笑颜了,亦要为了照拂自己,受人委屈,不能安生。
慕平不知道他为何要生气,又为何会有如此的感受,可他就是生气了。他放开了自己握着长宁的手,站了起来,离开了床边,对一旁的元容开口说道,“元容,你好好照顾姐姐,”
元容也没有留,只是回了个礼,继续照顾长宁。
慕平打算离开,神色漠然,他本就是他们世界里多余的那一个,无关紧要。
“不要!”
身后的长宁大喊了一声,从梦中惊醒。
“公主,醒了!”
站在一旁的元冬立马喜出望外,对着站在远处的丫鬟奴婢们喊道,便立即有丫鬟开始进进出出,忙碌起来,拿药拿吃食拿水洗漱的。
全然没有注意到慕平此时的表情,他就像个尴尬的局外之人,甚至有些多余的十分碍眼,那些人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看到他也是微微的行了礼示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元容故意为之,还以为是公主府刻意容不下他这号人物。
“小王爷,公主醒了,”汀兰似是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异样,开口说道,“你不去看看吗?”汀兰不知道慕平到底在别扭什么,公主对他是那样的好,如果不是为了护着他能够平安长大,公主或许能够轻松快乐上许多。
汀兰原先是公主府的丫头,同香兰一起跟在长宁的身边服侍,后来小王爷被公主从宫里接了出来,住在公主府上,便一直是汀兰随身照顾的,直到去年,小王爷成人获了长宁王爷这一封号,独自在外立府,长宁怕他不适应,身边没有个体己的人,便将身边的汀兰一同跟着他出了公主府,照顾慕平的起居饮食,这些年也一直陪在慕平的身边,悉心照料,祸福相依。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坐了起来的长宁察觉到了寝殿门口踌躇不定的慕平和跟在他身后的汀兰两人,探出了身子,望了过去,“平儿,是你在门外吗?”声音很轻,很虚弱,元容马上扶好了长宁,想让她靠的舒服些。
“是,我在,姐姐,是我在门外,”慕平开口时已是有些哽咽。
“怎么也不进来?是不想看到姐姐吗?”长宁的声音很温柔,对着慕平的时候,她总是那么的温柔,想要给他最大的温暖与关怀。
慕平其实心底都知晓,“没有,我就要进来了,”他走到长宁的床前,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发干,靠在元容的身上,好像下一秒她就又要昏过去了,明明只是发了个烧,为何会弄成这么虚弱的样子,可望向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温柔。
慕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有多愚蠢,姐姐对自己,从来都没有不好,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拖累着姐姐,姐姐也不会如此。
慕平看到长宁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下,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坐了下来,却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长宁,眼眶红红的,鼻头酸酸的。
长宁倒是并没有多在意,只想着是他看到自己生病了,心里难过罢了,毕竟他从小就是个爱哭爱闹的孩子,转头对元容问道,“元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然后又像是嗔怪自己一般,说道,“我又睡着了?”
“这次又睡了多久?”
近日,她总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力气,很容易困,也特别的想睡觉。见元容不说话,长宁心想,看来这次是睡了很久了。
慕平这才开口说道,“姐姐,你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吧,”语气里皆是责怪长宁不懂得爱护自己,才让自己生了病。
“怎么了?”长宁听了慕平的话,眼睛却是看着元容。
元容回道,“公主昏睡了两日有余,小王爷同奴婢在床前日日守着,不敢有半点差池,”
长宁听了却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可有什么要紧,”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元容继续说道,“这大夫倒没有说有什么大碍,开了几副药,吩咐奴婢们熬好了给公主喝下,退了烧,将养几日便可了,”
听了元容的这番话,长宁轻轻的拂了拂靠在元容身上的身子,示意元容可以起身离开了,然后坐了起来靠在床上,“那便就是了,既无要紧,你们有何须这般担忧,不过是寻常发个烧而已,”
过是寻常发了个烧,一醒来床前就乌央乌央的候着那么一堆人,真的是,谁家还没生过几个病,发个几个烧,有什么要紧,看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