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今晚必须连夜走,否则明天我们都得被抓起来了,说不定还会全都得死在这。”景安气喘吁吁的说。
“为啥要抓?”杨丽珍连忙放下手里的老式烟斗,坐起来了。
“那个姓刘的,刘大山,说要抓,说现在不可以开店铺。”景和回答着。
“要走你们走,我不走了,不就是抓起来,忍忍就过去了。”杨丽珍气愤的说。
“妈,你看昨天大广场的孙家掌柜,全家都被抓起来了,孙掌柜当着好多人的面被扒光了,跪在那儿抽鞭子,抽的吐了很多血。”景安忙劝说着母亲。
“是呀,我们对面的老李,开了三十多年的酒店了,前端时间一家子也被关起来了,被鞭子抽的半死,现在还没出来呢。”大儿子景和也急了。
“不开就不开了,干嘛要抓我们呀!”杨丽珍觉得很是不理解。
“妈,听说那个刘队长早期家里一直很穷,要饭要到咋村的,现在翻身做了小队长,之前找你说媒,你没帮上人家,这会儿肯定是找着由头来报复咋家了。”景和也很无语的说。
“你听谁说的?”景安问。
“老弟,你就别听谁说了,赶紧收拾就对了,路上我们再解释。”景和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催促着。
“儿呀,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能去哪儿?”杨丽珍长叹了一声。
“我们去江西吧,舅舅之前不是写信来说在江西吗?”景安说。
“你舅舅都走了十六年了,都不知道现在落在何处了。”杨丽珍回答说。
“妈,不管怎么样,你都得跟我们走。”景和急着说,这时候他妻子带着两个儿子来了,大吩咐她马上收拾衣物,准备走。
“儿呀,我们能去哪儿呢?我这辛辛苦苦一辈子都在这个屋了,你要我舍掉这一屋的货,还有你爸一辈子的家产走吗?”杨丽珍满眼都是舍不得。
“妈,货没了,我们一家可以再努力挣,命没了这一切都没有了呀!”景安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收拾快来不及了。
“我不走,要走你们走!”杨丽珍斩金截铁的对两个儿子说。
景安就没有继续劝说母亲,觉得劝说了以母亲的固执也没有用,就立马捡了几件洗换衣服和平日里贵重物品打包了起来,把一些带不走的东西放在了家里暗藏的地窖里,用木板隐藏好。
这个地窖在老祖宗年代就建了,最早是用来存家里酒的,因为老祖宗爱酒,解甲归田后,就开始自己酿酒,是酒窖。后来太爷爷去世后,太奶奶改成存粮食和贵重物品的地方,世态乱,家里又没个壮丁,这个地窖让家里免受了好几次小偷的盗窃。
然后他对母亲说:“你有什么贵重物品都拿出来吧,就算你不走,最好也让我们带走,好比明天被别人抄走了。”
母亲听景安这么一说,立马翻开了床头的柜子,把里面的一些银票,家里的金银首饰全部的拿出来了,整整打包了一大包。
景安翻开了小店的抽屉,把里面的银两全部都拿出来了,一起放在了刚才的包里。
景和立马急了,“老弟,你全部拿走了,那妈以后用啥?”
“你不用问,赶紧收拾就行了。”景安急急忙忙的收拾,拿起了一个铁磁杯,就是现在商场里经常会遇见的老古董的磁钢杯,时隔六十年了,如今还放在我奶奶的桌上。每次看到它,都会想起我爷爷,也是故事中的景安,想起他每次说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