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一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突然就在谢之欢的身上爆发出来,惊住了众人尤是那漆黑的瞳孔中,突然就迸发出了贵族才有的凉薄之色,仿佛轻描淡写间,便可以轻易的樯橹灰飞烟灭。
一向温文尔雅的夫子,却不想原来还有这一面。
村长一下子就呆住了,更不要说红杏同花花了只是,这惊住的人中,却不包含鱼乐。
似乎打从心底,她就不惧他也只她不惧他。
“夫子,你吓到村长他们了”手抬了抬,鱼乐扯了扯谢之欢的衣袖,说得小声,憨态毕现。
闻声,谢之欢的心神动了动,下意识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压下了眼底的凉薄之色,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已然是一片清明之色。
鱼乐瞧着谢之欢的神色恢复成了寻常时候的模样,一颗心稍稍的安了安,而后那扯着他衣袖的手也放下了,转而朝着花花走了去。“虽说你说了许多我不愿听的话,可是我心中总有一种感觉,你不是恶人,亦不是想伤我的人”鱼乐朝着花花走了去,随后身子一弯,从地上拾起了她脱下的衣裳,紧接着站立、垫脚尖,堪堪将手中的衣
裳披在了她的身上,声音不紧不慢道,好似夏日山中的清泉,又如春日山野中迎面而来的熏风,叫人舒服得很。
表情出现了一些波动,花花看着鱼如刚才认真,她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可花花我觉得,我们可是曾见过?你的眉眼,我总是觉得很熟悉,可是却又想不起。”突然,鱼乐对花花抛出了一个疑问。
“自然见过,元宵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了。”话脱口而出道,花花看着鱼乐,眼神倒是有些不正经起来了。
“我说的是更早,更早的时候,我们可是见过?”紧接着花花的话道,鱼乐说得认真:“我总觉得,你是对我好的。”
“你是想我乖乖的离开你的夫子,故意这般讨好的我吧。鱼乐,我在风月场所里的这些年,可不是白呆的,你这话对我而言,可没什么用。”嘴角突而就勾起了一抹笑,花花说的漫不经心。
“我不是这般意思”眉头微微紧蹙,鱼乐解释道。“我自小便是在风月场所滚打,朱唇万人尝,玉臂万人枕,鱼乐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山里女子,还是莫要因为一个夫子便和我牵扯,这可不值得。”顿了顿,好似突然生出了什么感慨一般,花花开口说出了一
句,“这人间本就没有什么值得。”
人间啊,不值得。
心中有些难受,鱼乐听着花花的这一番话,心口闷闷的不舒服,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反观村长和红杏,又怒又悲。
怒的是花花的行事作风,叫人不齿悲的又是她一个女子,在这最好的年岁中,却尝尽了世间苦楚,零落成泥碾作尘。
这风尘女子,可不是就这般零落成泥碾作尘。
“花花,你何必将自己说得这般卑贱”鱼乐低声道。“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挑眉问道,花花的眼睛看入了鱼乐的眼中,“我便是嫉妒,便是不喜,为何同人不同命。从元宵那日起,我便不甘心,为何你这般蠢笨,便有人护着,而我生来便是风尘之命。凭什
么什么好事,老天爷都不落到我的头上,凭什么我就只能青楼赔笑”
突然之间,花花变得疾世愤俗起来,一字一句,说得疯狂。
鱼乐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不为其他,就只是被花花那眼中的疯狂给吓住了,她的样子当真是骇人。
“你这女子,心思怎就如此歹毒!”红杏突然破口大骂道,眼睛瞪得比花花还要厉害。
“我便是这般,你奈我何。”话说得轻狂,花花冷冷的扫了眼红杏,好似完全就没有将她看在眼里一般。
顿了顿,花花又道:“我有的是勾人男人的手段,有的是花枝招展的本事,我就是要将这夫子勾引了过来,就是看你失去一切的样子”瞳孔一缩,她的眼睛瞪得极大,手突然抬起,欲要抓住鱼乐的胳膊。“鱼乐是我谢某人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拜过了四海八荒神灵,过了门的媳妇,我谢之欢堂堂正正,对得起这天地寸土,也对得起鱼乐一人。姑娘今日这百般的破坏,便休怪我对姑娘不仁!”谢之欢突然大步
向前,一手便将鱼乐扯到了自己的怀中,张开手臂,便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眼神阴鸷的瞧着花花,好似若不是因为有着其他人在场,那么下一刻她便会命丧黄泉般。
到底这生死予取的事情,谢之欢从来便做得很顺手,哪里会有半分的迟疑。
花花的手僵持在了半空中,而鱼乐心有余悸的被谢之欢护在怀中。“是啊,所以现在花花知道了,便不敢再有着念头了。我可不会因为自己想要拆散你们的恶趣味而以身犯险。不过就是玩一玩,玩不成,不就不玩了。”话锋一转,花花的这一句话说得叫在场的人迷糊了起
来。
这又是什么诡计?
下意识的,谢之欢眼睛微微眯起,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早知道的话,当时不要招惹我,不要救了我,不就不会有今日之事,鱼乐,你说,你傻不傻啊。农夫与蛇,你难道就不知道,嗯?”轻描淡写道,花花不紧不慢的穿着自己的衣裳,声音低低的,好似一场
阴雨绵绵,滴滴答答的叫人心里难受得很。
此时此刻,鱼乐的脑子乱成了一团,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不过也是,你家的夫子都经得住这般勾引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