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绝望的人,只要看到了微末曙光,那便是漫天彩虹,无限希望于此时的鱼乐而言,心境便是此般。
她看着来人,是她的心上人,是她的意中人,是会护着她的枕边人。
黑暗,在光明到来之后,便悄然袭上鱼乐看着朦胧的人影,眼前彻底一黑,合上了双眸之后如何,便再也不得知了。
……
鱼乐合上眼的那一瞬,谢之欢身上所爆发出来的戾气,叫屋内的人心惊。
脚步飞快,谢之欢将鱼乐抱在了怀中,目光落在了胸前的血迹上,那发狠的眸光一扫高小姐,仿佛猛兽出山,欲伤人命。
“赵山,马上去给我找大夫来!”下一瞬,谢之欢将鱼乐将鱼乐抱起,语气之中的压抑,夹带着风雨欲来之势,而他那冰冷的眼神,只一眼,便让人如坠冰库。“是!”回应谢之欢的,是那络腮胡子的参将其眼神飞快的示意了一样站在门口的士兵,而后看着眼前人,一脸凝重的神色,那模样叫在场的人,一个个的都更加疑惑不
解。
“你……”高小姐看着谢之欢将鱼乐抱起,迈步欲要离开之际,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抽便叫了出来。
“你居然敢伤她!”怒意,直冲高小姐而去谢之欢只一听高小姐的声音,脸色一沉,声音亦是阴沉至极。被谢之欢开口这一句话给惊住了,高小姐手中抓着的步摇突然一松,直接就坠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回响来,下意识的,她慌张的低头看着地上的步摇,身子比脑子
反应更快,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随即又抬头慌乱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有些不知所措了。
屋内,无端叫人有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
古语有云,龙有逆鳞,拂之则死而她便是他的逆鳞,尤不可触。
“你是何人!”倒也不是这高小姐不会审时夺度,只是在这境况之下,谢之欢的这一举措,叫她在这些人眼前都失去了面子,心中憋着的一口气,如何能咽得下去呀。
“阁下,还是将怀中的小姐带回屋子救治紧要些。”赵山插话,语气一派恭敬。
语落,谢之欢便头也不回的抱着鱼乐离开。
“参将大人,此人是?”于谢之欢前脚刚踏出房门,而赵山要紧随其后之时,方小姐第一时间的走到了其身侧,字里行间透着打探的意味。
而屋内的贵女,一个个的,也都是眼巴巴的等着赵山的回答。“众位小姐还是现在此处呆着,莫要乱走了,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末将亦是做不得周全的。”公事公办的语气,赵山说得颇为不近人情目光倒也是没有刻意的在谁
身上多瞧上几眼,只冷着一张脸,大步离开。
……
厢房内。
谢之欢慌慌张张的将鱼乐放到了床榻上,同时冲着门口大喊:“要一盆热水来。”
而守候在门口听见声音的赵山,更是忙不迭是的吩咐了下去。
原本干干净净的衣裳,染成了血红色,谢之欢瞧着,那一整颗心都是在颤抖着的,他都没有想过,他不过就是出去了那么一小会会,就一小会会,居然就出事了。
她怎么就出事了!
从未有过的恐惧,自责,如同吃人的妖怪,张牙舞爪的挥动着自己的爪牙,疯了一样的冲着他逼迫而来。
“鱼乐……”谢之欢瞧着鱼乐,不自觉的开口唤了一声可回应他的,却是无尽的沉默。
“客官,热水来了!”很快的,得心惊胆战。
“进来。”闻声,收起了自己的表情,谢之欢冷漠的开口,叫人听着,心中一颤。
小二几乎是闭着气,然后踮着脚尖走路的他极快的将热水放到了屋内,同时也极快的从屋内快走了出来。
升腾而起的热气,叫谢之欢不在犹豫,手指舞动得甚是飞快,不一会,便将鱼乐的衣裳给解开了,再一就着方才的热水,给自家小媳妇擦拭了一下伤口。沾了热水的白布一放到了鱼乐的伤口处,瞬间,白布成了红布,只一放到热水中,亦是红成一片谢之欢看着方才才擦拭过的伤口,眨眼的功夫又渗出了血迹来,那抓着
白布的手,都忍不住的捏紧了。
那些伤了她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
彼时,谢之欢心中想着,那眼中已然露出了森然寒意,好似站在九层塔上睥睨众生的强者,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念生一念死,不过倏忽而已。
快速的拿出了随身一直带着的伤药,谢之欢飞快的将药伤在了鱼乐的伤口处,目光瞧着那血迹,心里只抽搐。至于为何谢家夫子身上会备着的伤药,那也要从鱼乐在后山出事之事说起了。那时候,自家的小媳妇伤着了,是那谈书墨拿了伤药相送,白白的欠了人情不说,还叫他心
里头不舒服得很。
自家的小媳妇伤着了,自己连个救治的药都没有,白白让那些不轨之徒趁虚而入,这简直就是拱手相让无差别了。
故此,为了不重蹈那日的覆辙,这夫子身上便常备着伤药了。
这谢之欢前一脚上好了药,后一秒大夫便来了。
门口,赵山冲着屋内说道:“大夫来了。”
“快,快让进来!”语气急切得很,谢之欢看着紧闭双眸的鱼乐,连忙都让出了一个位置来,好叫那大夫可以望闻问切。
……
“大夫,如何了?”人已经号脉都好一会了,谢之欢看着神色着实苍白的鱼乐,那紧蹙的眉头都快要成了沟壑了。捏着那花白的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