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霸天虽然浑身都是刀伤,而且还血流不止,但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再加上他武道修为根基稳固,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面对对方一百多名手持砍刀、虎视眈眈的打手,即便是罗霸天再怎么不甘,也是有心无力了。他现在就好比是一面满是裂痕的玻璃,但凡是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只要随随便便再给他补上一刀,就能让他彻底的破碎。
他紧紧的咬着牙关,尽管身上的刀伤让他疼痛不止,甚至让他的身形有些站不稳,但他依旧挺直腰板,丝毫没有半点要屈服的意思。
他眼下所要做的就是坚持,等到林楚的到来。他坚信,林楚不会让他白白送死的。
他的头顶上不断有鲜红的血液流下来,很快就将他的整张面庞染红了,就像是浴血当中的猛士,勇于直面群狼的围攻。
“老罗啊,你这又是何必呢?”
钟楚克故作姿态,眼神之中却是流露出一股嗜血残暴的光芒,说道:“你跟随我们钟家十几年,从一开始你只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打手,到后来我父亲慧眼识珠,一步步将你给提拔上来,才有了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在我们四海红门会,你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尽了人世间的荣华富贵。”
“只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有朝一日你竟然会背叛我们钟家。你以为就凭你的那点微末道行,就能撼动我们钟家么,就能取代我钟楚克么?简直就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罗霸天冷笑一声,道:“钟楚克,你特么的少跟劳资来这一套。今晚劳资既然敢单刀赴会,就没想着要全身而退。你口口声声说劳资是你的左膀右臂,但别以为劳资不知道,你早就恨不得把我欲除之而后快。”
“这十几年来,我罗霸天为你们钟家父子出生入死,打下南泉这锦绣河山,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全都是劳资自己用鲜血和拳头打拼回来的,你钟楚克只不过是坐享其成而已。”
“早在钟老帮主在世的时候,你只不过就是个混吃等死、游手好闲的废物而已,要不是我们这些人为你拼死打拼,钟家的基业恐怕早就被你们父子给败光了。”
顿了顿,罗霸天伸手抹了一把眼睛上遮挡住他视线的血迹,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继续咬牙说道:“现如今你为了能够彻底掌控霸虎堂,不惜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竟然设下死局,想将劳资和霸虎堂几百号兄弟全都炸死,你当真是蛇蝎心肠、残暴不仁。”
在场的那一百多号打手闻言,却是开始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起来。
他们刚才围攻罗霸天的时候,都以为是罗霸天野心膨胀,想取代帮主的位置,自立山头。可眼下却是从罗霸天口中道出了另一番说辞,一时之间让他们有些真假难辨。
“这、这怎么可能?帮主竟然要将整个霸虎堂的兄弟给炸死,这、这也太歹毒了吧。难怪罗堂主会这么愤怒,这要是换做是我,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可不是么?劳资为你们钟家拼死拼活十几年,现在眼看霸虎堂势力越来越强大,就要下手毁灭整个霸虎堂,这跟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
“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虽然罗堂主是被逼的,但为什么不召集霸虎堂所有弟兄杀上门来讨要说法。他这样单刀赴会,不是白白送死么?”也有人质疑罗霸天此举的真实用意。
“这你还明白么?罗堂主对手底下的兄弟一直都很讲义气,他知道钟家庄园这里守卫森严,只是不想让霸虎堂的兄弟白白牺牲掉。”
“原来如此。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再继续围攻罗堂主吧,要是哪天帮主又想卸磨杀驴,我们岂不是会落得给跟霸虎堂的兄弟一样下场。”
“先看看再说。”
……
罗霸天的话,可以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现场那一百多号打手纷纷放下手上的砍刀,明显是相信了罗霸天的说辞。
罗霸天见状,立刻添了一把火,血红的双眼扫向众人,义正言辞的道:“兄弟们,我罗霸天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但凡是有任何一句假话,我罗霸天甘愿以死谢罪。”
“钟楚克父子就是特么的一对白眼狼,罔我整个霸虎堂为他们父子出生入死,换来的却是无情的猜忌与杀戮。今晚我罗霸天即使是死在诸位兄弟的刀下我也无怨无悔,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别到头来落得个跟我霸虎堂几百号兄弟同样的下场。”
杀人不过头点地,诛心才是最可怕的。
很显然,罗霸天刚才这一番犀利的言辞,已经动摇了在场所有打手的军心。
“罗霸天,你给劳资住口……”
钟楚克见状,却是有些急眼了。他没想到罗霸天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出釜底抽薪的戏码,顿时就让他有些慌了阵脚。
现在整个霸虎堂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一旦庄园里的这几百号人再来个揭竿而起,那他可真就成了光杆司令一枚了。
“哈哈哈……钟楚克,你刚愎自用,劳资今天就是死也要让你们父子一起陪葬。”罗霸天疯狂大笑,那满脸是血的脸看起来极为恐怖。
“帮主,罗堂主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今晚,你必须给兄弟们一个交代!”人群之中,终于有人忍不住站出来跟钟楚克讨要说法。
闻言,钟楚克拍案而起,眼中凶戾之气大增,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语气霸道不容置疑的喝斥道:“难不成你们还想跟着罗霸天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