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蔻在安卿裴身边瞧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地方,她皱着眉望向慕十七:“我瞧着那些侍卫家丁们都口吐白沫,面露痛苦之色,为什么大皇子他神色如常,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慕十七摇了摇手中的骚包镀金铜骨扇,眸中有冷意一闪而过,继而,他又恢复了往常那副爱笑的模样:“咦?你这么一说我也才刚刚发现,难不成是他其实没中毒,但是被吓晕了?”
苏九蔻心中已经有五成的把握能够猜测这毒就是慕十七下的,如今见他虽然语气之中满是惊讶,但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意外。
她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到底是在认同自己的猜测,还是在认同慕十七所说的话。
地上的安卿裴如果可以自由行动,肯定会狠狠的把一口老血吐在慕十七脸上!
他此时不但很清醒,而且恐怕比那些侍卫家丁们中毒更深好吧!
想到这儿,安卿裴怨恨慕十七苏九蔻两人的同时不由得又恨上了那白衣刺客白洛孤。
白洛孤此人就是个疯子,他心思变态又瑕疵必报,自己昨日只不过是气不过将他赶了出去,但到底是没有做绝,不但给他上了药,还默认他躲在自己府中养伤。
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寡情!不但同样给自己下了毒,下毒的时候还特意关照了一下自己!
安卿裴咬牙切齿的愤恨之余,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痛,身体上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刺激的他的神经越发敏锐,痛得他想喊出声来,可他整个身子除了疼痛之外,好像全都不是他的了,就连动一动脸上的肌肉都十分困难。
而就在苏九蔻和慕十七“十分愉悦”的一起交谈的时候,西北一处偏房的角落里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打斗声,与此同时,一声高呼划破空气遥遥的传到整个府邸之中:“大人!找到那刺客了!”
因为此次出动的金吾卫十分的多,每五个人一组在这里搜寻都绰绰有余,而慕十七这毒又下的十分“凑巧”,那白衣人没听到安卿裴的暗示,并不好直接就此逃出去,万一打草惊蛇,反而得不偿失。
可没想到安卿裴虽然默认了自己留在他府中养伤,如今却真的是对自己不管不顾放任自己自生自灭了。
他心中悲凉之余,又有些气愤,怨气化成冲天的怒火全都撒在了这些金吾卫身上。
他武功本就十分高,虽然受了伤又在这间小破房子里饿了整整一夜,但那些金吾卫在他密集的攻势下,仍然显现出了几分败势。
一个稍微机灵的金吾卫见势头不好,立即就放开嗓子大吼了一声,想要赶紧传唤救兵。
白洛孤眼中厉色一闪而过,竟是拼着自己被他身后的金吾卫刺伤的危险毫不犹豫的迈开一步将手中的剑狠狠刺进了那个方才才大喊的那个金吾卫心口。
与此同时,他原本可以避开的那一刀也落在了他身上。
白洛孤毫不在意的抽身一笑,用剑尖挑着那金吾卫将他狠狠丢在地上,口里骂道:“不知好歹!”
那些金吾卫本就是从各个家族中选出来的出类拔萃的少年,因为各种原因,他们平日里的感情本就十分的好,见兄弟受伤垂死,那些金吾卫立即红了眼睛。
白洛孤不屑的扯了扯嘴角,而他脸上的面具更是将他整个人都衬得无比阴森恐怖。
趁着那些金吾卫发呆的时间,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粒毒丸狠狠的摔在地上,随即返身朝着安卿裴可能会在的地方奔去。
在这个时代,制毒制药之人本就极为难寻,而一种杀伤力十分大的毒药,更是万金难求,更不要说是这种直接就能给人体造成伤害的大面积型毒药了。
所以,白洛孤找来找去,动用了不少关系和金银,终究也只是得了这么一种毒药。
这种毒药虽然厉害,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用材普通,只要稍微懂点毒的大夫就能解。
而今日,金吾卫们来这里的时候,早就提前服用了解药,所以白洛孤那毒药也只是让他们稍微慌乱了一瞬。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几个金吾卫瞬间就提着佩刀齐刷刷地追了上去。
而闻声赶过来的金吾卫们,此时也已经严阵以待。
眼看着逃生无望,白洛孤大笑一声,眼睛里说不出是讽刺更多一点,还是悲凉多一些。
容殷一手按在佩刀之上,沉着脸朝白洛孤喊话:“刺客小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白洛孤环视一周,无论如何都看不到自己想要见的那个人的影子,忽然,他叮当一声将手中的长剑丢在地下,微笑着举起双手:“我投降。”
容殷一直觉得这白衣刺客是个硬茬,没想到他现在如此好说话,他愣了愣,心里觉得十分不自在。
在容殷的脑海中,捉到这白衣刺客之后他们定是要大战三百场场的,最后这白衣刺客不敌,败在了自己刀下。他仰天大笑三声,大声喊道,士可杀不可辱,我是不会出卖我背后的主子的!然后提剑自刎,却被自己一招拿下,只能像个落水狗一样被自己压解入牢。
容殷想得美妙,却也知道此时自己绝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继续没事找事,他总不能将剑还给那白衣刺客,然后跟他说,来,兄台,我们大战一场吧!
他板着脸用鹰一般的目光将那白衣刺客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几遍,他投降得太过突然,荣殷虽然平时粗枝大叶,但对于这些事情上还是十分仔细的。
他亲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