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蔻知道这个方法有点损,但又来对付安卿裴那种奸诈小人,用这个可以说是与他极为相配:“白庄主何故自欺欺人?”
白洛孤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但后来他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诡异一笑:“你已经发现自己的玉丢了吧?”
苏九蔻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子,脸上的笑意更深:“莫不成是被你捡去了?”
白洛孤冷哼一声,不屑道:“就你那破东西,本庄主见了也不会捡。”
苏九蔻心中有些激动,但脸上却丝毫不显,她长长地哦了一声,最后轻轻的叹了口气:“罢了,谁若喜欢,拿去便是,也算是结了一桩善缘,倒是难得白庄主还为我记得这些。我只是好奇,白庄主如何知道我有那么一块玉佩的?若是我记得没错,我们之前应该从未见过面吧。”
白洛孤一愣,忽然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错觉,停顿了半晌,他才冷笑一声,故意提高气势道:“我是亲眼见你丢的,自然是知道。”
苏九蔻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白庄主真是好眼力,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还能关心我到底丢没丢玉佩。”
白洛孤:“……”
苏九蔻说完,倒也没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忽然跳转了话头:“你可知颜姬此人?就是那个和你手下打斗的人,她可比你好套话多了。”
白洛孤此人对安卿裴上心的有点过分,他安卿裴身边的每一个和他走得较为亲近的侍卫幕僚等人,他都会派人去调查一份资料,自然他也知道颜姬的名字,只是两人不熟,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罢了。
他不了解安卿裴找的那些人到底都是些什么货色,但眼前这个小小的孩童却是多智近妖,他不敢贸然说什么,只能冷冷的哼了一声:“关我何事?”
苏九蔻像是有些无奈的笑起来,最后她摊了摊手,将那些死亡数宫女太监们的名单递给白洛孤:“你若不喜欢这个话题,那我们便不谈了。你看这个,其实你杀这么多人,也只不过是想掩盖,这个人吧。”
说着苏九蔻的手指向了其中一个叫渡画的名字:“我倒是查出了一些关于她的东西,只是尚还不全面,我想你杀她必定是知道些什么。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白洛孤神色讥讽:“不做,你我有何交易可做?”
“你刺杀皇上到底是为何,我心里大概是有些数的,虽然找不出证据来彻底定他的罪,但是我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把那个叫颜姬的安插在皇上身边做探子吧。”苏九蔻终于甩出一张大牌,前世被安插在明德帝身边的是她,她自然最清楚安卿裴的何目的。
果不其然,听了苏九蔻这话之后,白洛孤那无所谓的表情终于有些破裂了,他狠狠的瞪着眼睛,不知道到底是努还是笑,最后还是从牙缝里一点一点的蹦出几个字来:“你要作何交易?”
苏九蔻点了点头:“你是个识时务的人,我自然也不愿意为难你,你只需要找个过去的替罪羊来,这件事我便帮你瞒弄过去。”
“此事与你有何好处?”
“我说过,因为现在的能力上还动不了他。而且我也不想参与到太多是非中去,只要你找一个合适的替罪羊,我自然说到做到。”苏九蔻停了停,忽然扯出一个堪称是真诚的笑来:“况且我也想知道,我那块玉到底丢在哪儿了?”
白洛孤忽然放声大笑,关注点却跑到了最后那句话上:“那玉果真对你十分重要,竟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寻回?”
“家母遗留之物,自然是要珍之重之。”苏九蔻回答的一丝不露,白洛孤盯着她的脸瞧了半天,讨价还价道:“你也知道,我那曾放出信号派人营救我,如若你能在那日帮衬了我把,我就把那玉到底在告诉你。”
苏九蔻眼神一闪:“你总要说个日子,我才能做好准备去接应你们。”
白洛孤冷笑:“你当我傻?你见机行事就是。”
说完之后他又将手中的那张写有宫女太监们名字的纸团缓缓撕碎,一把丢给苏九蔻。
在漫天碎纸屑的隔绝之中,白洛孤忽然转身回到牢房深处,空气中有他低低的声音轻轻飘来:“你们那个左丞相家,应该也清理了一个侍女吧……”
苏九蔻不气也不恼,任凭那碎纸屑飘在自己身上头上,她唇角勾起一抹笑,知道自己成功了。
但离开之时,她依然没有忘记言辞恳切的挑拨一下白洛孤和安卿裴的关系:“我可真羡慕大皇子,即便他出卖了你,你也如此为他着想。只是不知他能否领会罢了。”
说完之后,苏九蔻立即心情愉悦的离开了,她十分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作法,忽然十分中肯的给自己的一个评价——很有做大奸臣的天分!
而在白洛孤牢房门前,一个狱卒打扮的年轻男子忽然皱起了眉头:“不对啊,这个苏……苏大人似乎知道的太多了点。而且她口口声声说大皇子与这刺客有关系,难道……”
这年轻男子是容殷派来假装狱卒的金吾卫,因为这个白衣刺客毕竟事关重大,容殷不放心派普通狱卒来看守,并指明派了一名心细的金吾卫来此观察着。
那名金吾卫疑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默默的记下了这些,换班后,转身就告诉了容殷。
容殷听后,眉头紧锁,忽然觉得这整个世界的人都让他看不透……
但他到底没有禀报给明德帝,再怎么说,人家是父子不是?
有了白洛孤提醒的那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