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垂了垂眸子,然后用另一只手接过傅竣生递来的手qiāng,抿了抿唇,眉宇之间划过一丝纠结,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就乖乖的将那把qiāng收下了。
傅竣生见他没有反对,心情竟是莫名的开始愉悦起来,他自顾自的走到楼凤衣身旁楼凤衣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但是脸上却没有带出太多情绪来,只有眼睛中忽然涌出的寒气,暴露了他此时的所思所想。
十年前的事情,阙临舟是知道的。
他虽然有些同情楼凤衣的遭遇,但是此时,他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和楼凤衣讨论这些往事。
这世间有很多人,很多事,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更多的人,愿意一直往前看,追求前方更美丽的风景。
而这种人,永远不会知道,那种只会沉迷缅怀过去,把一切希望寄托于过去的人,在知道自己的希望破裂的时候,会有多么痛苦。
楼凤衣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常言道,物是人非。
可这十年对楼凤衣来说,却是能够让物也非,人也非。
他画地为牢,亲手将自己囚禁在原地,可十年过后等来的,却是自己已经完全被这个世界抛弃的消息。
而这个让人绝望的消息,在他自己发现的时候,尤自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是自己猜错了。
可知道有一个人亲口告诉他事实的时候,那种一切忽然破碎的惶恐才忽然一股脑的朝他涌来。
就像是夏日里电闪雷鸣,避无可避的暴雨,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忽然倾盆而下,把世间的一切都砸得支离破碎。
楼凤衣忽然垂下了眼睛。
阙临舟不懂楼凤衣心中所想,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要拍在楼凤衣肩上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却忽然抓住了他的后领。
那双手直接把阙临舟从楼凤衣身边丢了出去,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紧接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阙临舟踉跄了一步,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傅竣生正阴着一张脸盯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
阙临舟滚到嘴边那呵斥人的话还没来得及完全咽下,就看到了傅竣生那张结了冰似的脸。
他不悦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语气十分不善。
傅竣生去而复返,这一点楼凤衣都没有料想到。
可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傅竣生此次前来,竟是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
如果不是他忽然现身,或许楼凤衣到现在都不一定能发现他。
楼凤衣半靠在廊柱上站着,微垂的眸子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很难言说。
一方面为傅竣生这神出鬼没的功夫而骄傲自豪,一方面又寒心于傅竣生望向自己时那陌那少年和男孩黏在一起又说了什么,傅竣生没有听清。
但他对面的楼凤衣那刚刚恢复了一些红润的脸色却忽然间苍白起来。
他眼睛中的红光忽明忽暗,地上的黑雾也开始极度不稳那少年和男孩黏在一起又说了什么,傅竣生没有听清。
但他对面的楼凤衣那刚刚恢复了一些红润的脸色却忽然间苍白起来。
他眼睛中的红光忽明忽暗,地上的黑雾也开始极度不稳“傻子,什么所谓前世啊,都是一场梦。宝贝,如果在梦里,我和其他女子亲亲了,你会生气吗?”
苏九蔻咬了咬唇,前世慕十七就被花绯月掠去了,他们二人还成了夫妻。
每次想到这里,苏九蔻心中都开始泛酸。
如果说自己前世和安卿裴所经历过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都是恶心的噩梦的话,那前世慕十七和花绯月的婚姻就是一个足以能够让她莫名悲痛无力的悲剧。慕十七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心底,他还是隐隐觉得,事实不是这样的。
苏九蔻忽然提起这些,倒不是为了诉苦,而是为了告诉他——
“十七,其实,最后我是和安卿裴成亲了的,他成了皇帝,我做了皇后,一身兵权散尽。最后,还给他生了孩子。”
慕十七沉默,苏九蔻以为他嫌弃自己脏,便垂着眸子笑了笑:“十七,我自知配不上你,可是,还是忍不住吧……这辈子,你本该拥有更完美的女子陪伴,可是……”
“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你,若是可以,我以后可以不要任何名分……”
说到这里,苏九蔻忽然说不下去了,她该说什么呢?
若是可以,我愿意看着你成亲,看着你和别的女子白首偕老,只要你有时间的时候,能给我一个眼神,我就很满足了?
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我可以默默的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着你,只求你不要讨厌我。
苏九蔻苦笑,这些话啊,她在心中想了无数遍,可是,真的要他说,她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就像是自知自己配不上他,可还是像缩头乌龟一样贪恋着他身边的温暖。
飞蛾扑火是因为甘愿为光明赴死,哪怕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也在所不惜。
同样的,她也是。
慕十七没有多想,只是在苏九蔻提到孩子的时候,他心中微微一突,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脑海中一闪而逝,随后又消失不见,无论他怎么回想都找不到一丝痕迹。
但是后来,他听到苏九蔻犯傻一般的话后,却忽然笑了。
“傻子,什么所谓前世啊,都是一场梦。宝贝,如果在梦里,我和其他女子亲亲了,你会生气吗?”
苏九蔻咬了咬唇,前世慕十七就被花绯月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