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七白日虽然睡了一会儿,但是,那一觉却因为凄惨的梦境,反倒还不如没有睡来的轻松。
苏九蔻来时,慕十七心中还是有些惆怅,但毕竟一睁眼,就见到了心中最想见的人,刚刚回忆起自己前世今生数十年经历后的慕十七瞬间就如同得到了安慰一般。
隔着暮色,两人隐隐相望,慕十七心中松了一口气,彻底把一开始听到苏九蔻是女子后心中的那份不愉快抛到了脑后。
他从小就想要一个能够一心一意对自己好,能够和自己白首偕老的人,这个人,只要他喜欢了,甚至可以不分男女,不分年纪。
他以为自己对于爱情中的另外一个人,是无所谓的,直到遇到了苏九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前世今生所遇到的一切苦难,到头来都是为了能够遇到她这个人。
这份爱情来的理所当然,两人在一起时,明明在外人看来似乎有些不妥,但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他们相处的时间,真的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时候。
就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知道对方就在自己身边,他们也能从中尝出甜蜜的滋味来。
慕十七到底是个高傲的性子,苏九蔻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进屋之后,慕十七一脸矜持的瞥了她一眼,随后兀自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茶水已经凉了,全然没有往日里哪种茶的清甜醇香,反而带了一股不易察觉的苦涩。
慕十七不由的皱了皱眉,但为了维持自己心情不佳的形象,他还是硬着头皮,一小口一小口的全抿进了肚子里。
苏九蔻素来心大,这种小事情,放在平常,她是一定发现不了的,但是,心中无尽的愧疚让她恨不得把所有的目光和心思都放在慕十七身上。
见慕十七喝茶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立即伸出手,提起上好的紫金茶壶。
壶里的茶水所剩无几,且已经变得冰凉,苏九蔻将手贴在壶壁上试了试温度,随后抿了抿唇,直接将慕十七手中的茶盏夺了过来,一脸谄媚:“十七,天冷,喝凉茶不好,我给你重新沏一壶好不好?”
慕十七任由她动作,不说话,甚至连一个动作都没有。
苏九蔻没有丝毫心理压力的丢了自己高冷的马甲,顶着一脸傻兮兮的笑,屁颠屁颠的就把壶里凉掉了的茶水处理掉,然后驾轻就熟的拿出慕十七惯常爱喝的茶,动作不算熟练的泡了起来。
慕十七虽然一直没什么表示,但是,在苏九蔻转身拿茶的时候,他却微微勾了勾唇角,近乎痴迷的盯着苏九蔻的背影。
在苏九蔻向他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慕十七又立即收起了脸上的笑,一脸我不开心的表情,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动不动。
苏九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束缚自己的东西还是很多的,本是满身棱角个性倔强的人,早晚也要被磨成个圆滑的人,聪明的人拼命努力着,追求自己想要的,不是很聪明的人呢,就向这个世界妥协,潇洒的梦想早就忘掉了。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束缚自己的东西还是很多的,本是满身棱角个性倔强的人,早晚也要被磨成个圆滑的人,聪明的人拼命努力着,追求自己想要的,不是很聪明的人呢,就向这个世界妥协,潇洒的梦想早就忘掉了。成安宣帝年间,咸定村。
“锦妹她……死……死了?”
穿着水红夹袄的少女手中攥着漆黑的门栓,磕磕巴巴的问。
地上满是鲜血,一个黑壮的妇人蹲下身子,将手指放在地上躺着的少女鼻下,半晌才道:“没……没气了!”
低矮的房屋内瞬间慌乱起来,那穿着水红色夹袄的少女哭着将手中的门栓扔出去,扑通一声跪下,对着一直坐在炕上沉默不语的老妇人哭喊:
“奶奶,我不是故意的,是锦妹她又疯了,我怕她伤到奶奶,才用门栓打她的,没想到竟然……”
“我知道,二锦这疯病没得治,好在终于有人愿意娶她了,可现在!”
炕上的老妇人沉着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双浑浊的眼睛之中藏着一丝狠厉:“不行,那人可是给了不少聘礼,点名要咱们家的闺女。”
说着,她用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了敲地面,指着那黑壮妇人道:“今天是二锦出嫁的好日子,你给她收拾收拾,早点送她上花轿。”
那黑壮妇人倒吸一口凉气,老太太的意思是直接把死人嫁过去,这……
炕上坐着的老太太眼睛一眯,脸上下垂的肌肉拉出一个凶恶的弧度:“怎么,老大家的,不把二锦弄上花轿,今天出嫁的就是你家巧儿?”
听了老妇人这话,那水红夹袄的少女立即发出一声哽咽,冲那黑壮妇人哭喊道:“娘,我不要嫁给一个瘸子!”
黑壮妇人心疼的望着那少女哭泣的脸庞,连忙出声安慰,一番闹腾之后,终于在花轿来之前把那血流满地的少女收拾干净了。
……
温锦坐在摇摇晃晃的花轿里,耳边吹吹打打的喜乐声吵的她忍不住头疼难忍。
忽然轿子停住,一道喜气洋洋的声音传来:“新娘子下轿喽!”
温锦猛地激灵,就见自己头上盖着通红的盖头,紧接着一只粗黑的大手掀开轿帘,半托半拽的将自己拉下喜轿。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脑海中不断浮现的记忆却时刻提醒着她,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温锦了。
她本是华夏一家隐世古医药世家的家主,为了采集稀奇草药,一不下心落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