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寻着熟悉的道路,临风来到了父亲的庭院,一眼望去,与自己那处庭院相差不大,相对僻静。
尽管父亲身为一族之主,亦没有大肆挥霍铺张整改自己居住的庭院,也只是稍稍休整一下,不至于显得那么低调。
临风如是望乡心切的游子一般,看着父亲的大门,心下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不过,还是鼓起勇气,把手放了下去。
走进父亲的书房,临风看见此时的父亲正在查看账目,目光说不出的专注,也是看见临风进来,才放下手中的笔。
“风儿,你过来了,伤好点没有?”临澜宇说道。
尽管是关心的话语,不过在久居家主之位的父亲说来,却带着一股威严的气息。在临风未重生之前,尽管父亲最疼爱自己,在临风心里却依旧不喜欢父亲,有些抗拒父亲的关爱。
但在如今的临风看来,却是久不可闻的天籁之音,是这世上最好听的声音,没有之一。
临风不可抑制的酸楚,虽然父亲临澜宇那温和的声音就在耳边,但听在临风的耳朵里,却仿佛飞越了几百年一般,
望子成龙的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父亲,自责的父亲,默默关心他的父亲……往日的种种一一在眼前呈现。
临风想问好,想说点什么,但是咽喉间的哽咽与发堵,让他说不出一字来,扇子掉在地上,两行热泪辗转流出眼眶,滚滚而下,迷糊了临风的视线。
看到临风的异状,原本听了些闲言微语还有昨天私自跑出临家甩跑护卫,沉着脸准备敲打一下临风的临澜宇微微一惊,“风儿,你这是怎么?受谁的委屈了?须知,男子汉大丈夫,身处于世,流血不流泪,”听着父亲的关心话语,虽说依旧带着身为家主的威严。
临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嘭的一声跪倒在地,远远的就砰砰砰的给临澜宇磕起头来,咚咚作响,热泪长流,将近五百年的痛苦,五百年的愧疚,五百年的遗憾,五百年的后悔,通通在这一刻爆发,宣泄而出,临风无以言表,只能用磕头,几乎是自虐的磕头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看着儿子临风那满脸热泪,真情流动,让原本要敲打一下临风的临澜宇再也拿捏不住。
焦急的一把拉起临风,一边替凌动擦泪水,一边说道:“出什么事了,说出来吧,天大祸事,有父亲给你顶着,别怕!”闻言的临风更是难受,父亲是如此的慈爱,他前世却是那样的混账。
尤其是父亲给他擦拭眼泪的动作,让临风感受到了前世久违的亲情,前世所有的痛苦,担心,仇恨仿佛有了发泄点一般,让临风猛地扑到临澜宇的怀里,像个孩子一般大哭起来,“爹,孩儿不孝,”
哭了一场,前世背负的委屈,遗憾,痛苦,仇恨似乎发泄了不少。
临风才哽咽着对临澜宇说出这么一句他前世一直想说,但却没有机会的想说的话,看到凌动这副样子,临澜宇却是更加担心了,以他对儿子的了解,这孩子天不怕地不怕,这得做下什么样的祸事才能哭成这样,怕成这样?
一想到这茬,担心的临澜宇声音也有些走调了:“别哭,快说,到底闯什么大祸了,好让为父早点应对,”
“闯祸,我没闯祸啊?父亲这是刚刚从家族产业巡视回来?吃过饭了没有?”抹了一把眼泪,临风看着父亲临澜宇胸前尽湿的衣襟,不禁有些脸红,都快五百岁的老家伙了,还哭得这般惊天动地,临风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儿子竟然破天荒的关心起自己,临澜宇有种老怀大畅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就又转移到了临风先前的举动之上了。
“到底闯什么祸了,放心说吧,我不罚你就是。”
看见父亲担心到似是要发火的迹象,临风不得已之下只好编造一个谎言,“我昏迷前两天资质测试时,因为成绩不好被那些人嘲笑,心情不好之下私自外出,还把护卫甩掉了导致被黑衣人追杀嘛,在被追杀的过程中面临生死之境,儿子想通一些事情,觉得自己以前太任性了,不懂父亲的苦心,所以我想重新开始,不想再重蹈覆辙,绝不。”临风缓缓的叙述道。
说到‘重蹈覆辙’时,临风缓缓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语气轻缓,但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看到儿子如此的变化,临澜宇久不曾变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尽管在临风看来不是那么好看,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我儿是好样的,可谓吃一堑长一智,相信你经历这次事之后,已经懂事了不少。”临澜宇欣慰的笑着说道。
“不过,尽管你有雄心壮志,但修炼也要量力而行,不要好高骛远,到头来却伤了自己。须知,修炼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换来的。”临澜宇语重心长的敦敦教导自己的儿子。
临风能够明白父亲的一片苦心,当下应道:“父亲的一片苦心,儿子明白,儿子定不负父亲的嘱咐。”
临澜宇摸了摸下颌的胡须,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欢喜,心中想道:“风儿,还是长大了!”
“不过,我应该是要感谢那些追杀我儿临风的黑衣人?没有他们,我儿临风可不会有现在这番觉悟。不过,他们让我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事就不可原谅,不要让我知道是那个家族干的,否则我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心中想到这,临澜宇的脸上突然戾气横生眼中充满杀意,周身的气息如同热浪翻滚不已,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