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开玩笑叫过,但今天这一声“太子爷”,彻底在我心里和他划开了界限。
我能感觉到他僵直的身子,可是,他并没有放开我,反而把我抱的紧,“好姑娘,我欠你的,我会还,但是我不会离开你。”
“走吧,没什么欠不欠的。”
“心悠,你”
“我让你走你听到没有”我突然拔高了语调,怒吼着推开他,“滚出我的视线,从今以后,咱们俩互不相干。”
“心悠”
他被我推了一个趔趄,好像撞到了桌子上,我听到那碗筷乒乓落地的声音。
伊墨我的手条件反射的伸出去,马上又意识到不可以,状似不经意的放下,微微握紧,“滚,我不想见到你,滚啊”
其实我多想问一句,他有没有磕碰到,多想扶他一把。
欧阳涵说,他的伤还没有痊愈,也不知道这一下有没有磕碰到腿上的伤口。
没有得到他的答,但也没有听见他离开。
我头,“好,你不走,我走。”说着站起身,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看见,硬是光着脚就往外跑,情绪激动的我,此时哪里有方向。
刚跑了两步就撞到了什么,只听啪啦一声,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在病房中响起,而我,由于惯性,整个人也踉跄着往后仰去。
“心悠”一声低唤,在我倒地的瞬间,身子被伊墨稳稳的从后面托住,“你怎么样,碰到哪里了”
他边说着边把我抱了起来,重放到床上,“撞到哪里了”他又问,双手还在我身上摸索着检查着看有没有受伤。
这样的温柔让我心中感动,可那又能怎么样。
“你走开,不用你管。”我抬脚往前踢了一下,只听他压抑的一声闷哼,我心中一惊,刚要问他怎么了,病房里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伊墨”
这个声音,我熟悉,几个小时前,才刚刚听到过。
“你腿上怎么流血了”
我心房一颤,杭雨珊说他腿上流血了,是原来的伤口吗,还是
“陆心悠你怎么事,他的伤还没好呢你不知道吗,你这是闹什么”
“杭雨珊”不等我说话,只听伊墨带着狐疑的叫了她的名字,“你怎么在这”
这什么情况,她不是伊墨请来的么
就在我狐疑的时候,只听一个中年男声说道“首长,这是咱们医院刚刚从国外来的眼科专家,本来应该是下个月才国的,但是鉴于夫人的情况,特意让她提前来的。本来是要带她过来给你介绍一下的,不过看来你们都认识,那就好了。”
这是军总医院,叫一声“首长”无可厚非。但我惊讶的是,这杭雨珊,不是伊墨请来的
我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便听到杭雨珊说“伊墨,你需要包扎一下,不然会感染的。”
“一小事,用不着。”伊墨凉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们出去吧,还有,叫个外科女医生过来,心悠刚才跌倒了,给她检查一下。”
“你只顾着她,你自己呢,总要把碎玻璃挑出来吧”杭雨珊说。
“我说了没事,你们出去吧。”伊墨似乎有些不耐烦,一也不留情面的赶人。
而我,还沉浸在杭雨珊的那句“总要把碎玻璃挑出来”,他刚刚是为了不让我受伤,所以用自己当了肉垫。
我不知道杭雨珊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病房,等我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有医生在帮我查看身上是不是有碰伤了。
我拂开医生的手,淡淡的道“帮他处理下伤口。”
片刻后,我听到医生说“首长,你的腿本来就有伤,可不能在这样了,一定要注意,你看多悬啊,这玻璃片都扎进伤口里了”
“你处理伤口需要用嘴吗”医生的话,被伊墨凉凉的打断,“出去吧。”
片刻后,听到医生离开,还顺带关上了房门。
这么一闹腾,我也有累了,对他,也硬不起来了。
“心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可以哭可以闹,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你舒服,别憋着自己。”他走过来,轻轻的将我的头按在胸口处。
我鼻子酸酸的,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舍不得的。
“我累了,想睡了。”我说,伸手推开他,扭头躺了下去。
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帮我把被子盖上,然后静静的坐在了旁边。
一室的安静,我们谁都没再说话。
就这样,我没有忍心再赶他走,我怕他的伤口再出现问题。但我也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只是每天几乎都不说话。但是彼此的心里,都不好过。
医院给我安排了很多检查,对于检查的结果,我从来不问,也不想听,或者说是不敢听。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所以,我干脆就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星期,我提出出院。我觉得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住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至于眼睛怎么治,那是后话。
而且,在医院里住着,我们两个黑白都在一个房间里,我要刻意拒绝他所有的好,要刻意疏远,那种死寂一般的气氛,让我很压抑,压得我要崩溃了。
我也怕我每天这样面对他,会心软。
伊墨不同意,但是扭不过我的坚持,只好办了出院手续。
出院当天,我给欧阳涵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接我。
“我抱你。”收拾好了东西,伊墨说着过来就要抱我,被我冷冷的推开,伸出手,“涵姐,麻烦你扶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