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年眉眼紧皱,俊美的脸上满是凉薄,他压抑住自己内心的那一丝不忍,在这种关系之下,他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解决,“君姝,不要再等我了,不值得!”
君姝纤长的手指紧紧攥住斜肩挎包的肩带,染了浅绯儿色丹蔻的指尖几近陷入皮包之中,她倏地粲然一笑,“傅尧年,我真后悔,后悔当年为了你这样一个男人远赴帝都,蹉跎光阴!”女人似是被刺激到了,说出的话也是极近冷漠。
当年傅尧年在罗马救了她,她对这个男人便一见倾心,甚至为了追逐他主动放弃了君家大姐的身份,抛下了所有作为世家女该有的矜持和骄傲,跑到军区基地和他们一起训练,现如今只换来了男人一句“不值得”。
简直讽刺至极!
傅尧年的凤眸里闪过一丝不忍,毕竟这么多年来的挚友感情也不是能轻易割舍下来的,但想到陆湛洲今日清晨说的话,傅尧年的心中又是一痛,他声音低沉,声线还是如往日那般有磁性,说出的话却仿若能毁天灭的利器一般,“湛洲他仍如往日一般对你,希望你好自斟酌!”男人的话一字一顿,宛如利剑一般刺痛人心扉。
君姝似是不可置信一般地望着床上仍然俊美的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眼神里的伤痛似要溢出来一般,那副平淡的面容在也绷不住了,失声低吼出来,“你不爱我,也没有必要把我推给另外一个男人。”
接着便是沉默,空寂的趋向于虚无的沉默……
男人向来深邃的眼底也陷入了一片空白,他是真心希望身边这两个陪伴他多年的朋友都能幸福,只是没有想到君姝的反应会这么大!
君姝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伸手抹掉了自己脸上的那一行清泪,几近欲逃,
她敛了敛自己的神色,低声了说了句话就甩门离去,
而还躺在床上的傅尧年的脸色亦是很差,君姝方才对他说,“对不起,我走了。”
他望着略有斑驳的天花板,眼底出神,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只剩下了对不起这样的客气词汇了……
往日初识她便是被家族宠溺上了天的公主,什么时候也会露出那样苍白至极的神情,傅尧年敛了敛眼中神色,心底无限苍凉,可能是自己才让她变得如此……
君姝一跑离了病房,手指就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贝齿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半分呜咽声泄出,雾蒙蒙的丹凤眼一眨一眨地望着湛蓝无比的天空,克制地不让泪水落下,
她紧靠青砖高墙,纤细的后背弯成了脆弱的弧度,身子不自禁幅度抖动着,在阴影处隐匿了自己所有的声息,
却不料这一切都被一双妖冶惑人的碧绿色眸子纳于眼底……
沈婳回来的时候君姝已经走了很久了,沈婳看着房门没关,房间里的暖气也跑了大半,而躺在床上的俊美男人的面容也笼罩了一层淡淡暗色,心中便明白了这两人交谈必定是不欢而散,
她轻叹了口气,轻声推门而入,
男人漆黑的眼底很快便闪烁了一下,便露出了一抹温润宜人的笑容,“你回来了。”
傅尧年对刚才的事绝口不提,沈婳也是个懂得看人脸色的人,见他不愿提,便也轻松地笑了笑,“嗯,刚才在下面逛了几圈,发现这家医院的风景还真是不错。”
夸医院风景不错!傅尧年眼底淡淡抽搐了一下。
沈婳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谎言又多蹩脚了,脸上的尴尬了一下,接着便先发制人,“好了,你接着休息一下,我去沙发上处理一些沈氏的事情。”
傅尧年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段时间沈婳身上的担子很重,为了照顾自己她也是很累,便认真听话地开始闭目养神了。
沈婳坐在不远处看着男人的“乖巧懂事”也颇为放心,这男人终于不是只知道折腾自己了!
接下来的一周沈婳就一直待着医院照顾傅尧年,闲暇之时便处理一些沈氏的公事,除了两次必要的会议去了公司,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医院照顾傅尧年。
这期间,王士官倒是每天三餐准时过来报道,送些餐饭和傅尧年的衣物,十一和老八也过来了一回,只不过都没有进病房,拉着她在医院的花园里聊到了那天日暮西山,听说柳逸凡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在军区操场上跑了0多圈,跑完之后,便在床上趴了几天,直到傅尧年出院前一天才能勉强起身,期间陆湛洲和君姝没有再来过,但男人偶尔和陆湛洲的通话她也听到过,无非是男人之间的“问候”罢了,
两个人颇有默契地没有提起君姝这个名字,沈婳不知道那天傅尧年对她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她和雷笑笑微信上聊天的时候无意中知道了这几天咖啡馆都没有开门,眼神无意识的顿了一下,便再也没有思索这其中的事情了。
傅尧年出院的这一天,天朗气清,沈婳既开心又有点愁,
开心的是终于不用一直待在医院里忍受这种充满了消毒水的空气,愁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沈墨钦她和傅尧年已经在一起了这件事情,
她知道沈墨钦一直都不希望自己和傅尧年在一起,更忘不了那天夕阳落下十一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十一眼神似有闪烁,最后才淡淡的说。“虽然沈叔叔这段时间身体恢复地不错,但你一直用公司事情繁忙为由住在外边他知道了也不会开心的。”
她心底微颤,虽然前途可能满是荆棘,但她做不到只留傅尧年一人在这韶华之中。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