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你娘一直都沉睡在这?”
潮湿阴暗的甬道令天音感到不适,而且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种让她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心中泛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哀和酸楚,不过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遥远,根本感知不到什么,却一直萦绕在她心间。
“我娘毕竟是魔族,她的力量转移到我爹身上后,便陷入了沉睡,这石陵,是荒古遗留下的唯一一个魔灵源,我娘至少不会受到试炼之境纯灵的侵蚀。”顺着甬道也不知走了多久,一道道幽蓝的光点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黑色的滕蔓缠交错纵横,一具曼妙的身影静静的躺在中央,无数幽蓝色的荧光花在一旁微微颤动着,像是呼吸一般,微微泛着淡蓝的肤色十分妖艳,暗紫色的丰唇,微微烟熏的眼妆,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的五官,美得像是雕刻出来的一般,颇有种欧洲人的既视感,简直就是欧美游戏里的女神级角色,她被一道黑红色的幻阵封锁在里边,像是睡着了一样。
难怪这姜启魂会有种说不出来的邪魅,百分之八十是遗传了他娘,魔族如此艳丽,也难怪他爹为了她留在这个倒霉地方,不过说起姜四海,她到底要不要把她看见的东西告诉他?
“天姑娘,这就是我娘身上的阵法,我钻研幻阵多年,却从未有头绪,若姑娘造诣高深,还希望帮我这个忙,姜启魂万死不辞。”说罢竟是要起身下跪。
“打住打住,你先等我看完再跪也不迟。”天音最受不了这种求法,整的她跟放高利贷似得。
天音将手靠近阵法,一阵红光忽隐忽现,飞快的在灵海中与天书中的阵法坐着对比。
“主子……她……”无虑见她能在魔气中行动自如,也是被震了一下,普通的灵武者接触到如此浓郁的魔气,早该被侵蚀成“异魂”了。
“别打扰她,这姑娘绝非等闲,能成承得了魔气的本就不是一般人,我怀疑她和我一样。”姜启魂也是吃惊于她居然在如此浓郁的魔气中行走自如,就像是散步一样,更是可以主动接触魔气,毫发无伤,当真是奇也。
天音的意识早已进入灵海之中,一页一页的翻着天书阵法,寻找着匹配的结果,突然目光停留在一面黑红色的幻阵上,与他娘身上的禁锢幻阵一模一样,五个大字在天书上渐渐浮现。
太古封魔阵。
“我去……你娘也太狠了吧,用这个幻阵对付自己?”
天音不由得惊了,太古封魔阵是专门针对古魔的,就是接近魔神级水平的魔族,一旦封印,看似熟睡却在受着无尽梦魇的折磨,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处刑幻阵。
“你有方法可解?”姜启魂光听她的口气,就能猜出这黑红相交的阵法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很有可能威胁到母亲的生命。
“你确定是你娘自己把自己封印的?你爹是不是家暴她了才这么想不开?太古封魔阵是刑罚阵,被镇压者将会受尽无限梦魇的折磨。”天音将幻阵的作用告诉他,却见姜启魂也是一脸震惊。
“不可能,母亲封印自己不过是为了保证自己神魂不灭,绝不可能施放这种幻阵来折磨自己!”他似乎有点不信。
“你这脾气倒是倔得很,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你知不知道方才见姜四海的时候,我看见了什么?”思前想后,她还是打算把事情告诉他。
“什么意思?”姜启魂也不是个傻子,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那个‘姜四海’根本不是你爹,你爱信不信,我有种能力可以看清东西的本质,方才开眼之后,那人皮后边是一团紫黑色的东西,看起来挺邪乎的玩意儿。”天音一想起那个在人皮后边扭动着的东西就感到一阵恶心。
“荒古邪魔!”姜启魂听见她形容的模样心下大惊,他也是半个魔族,自然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
古往今来人类一直把荒古魔族和荒古邪魔混为一谈,可这二者实属不同,魔族只是与人类不用的种族,而邪魔,是真正意义上极为邪恶的东西,他们不是生命却有着意识,似乎诞生的使命就像是跗骨之蛆一般,只要有机会就要侵入毁灭。
“那你的意思是我爹他?!”姜启魂感到一阵眩晕,不禁用手捂住额头。
“主子!”
无虑在一旁担心的叫着,却见他一抬手,示意自己没事。
无虑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姜启魂,又看向一脸凝重的天音,忽的在她面前跪下磕头道:
“天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吧!如果那真不是‘姜四海’,那他就是要置主子于死地啊!”
姜启魂呆呆的坐在轮椅上,似乎无法想象这么多年都被一个邪魔耍的团团转,难怪不知不觉中这万魂楼存在的不知何时变成了屠杀者的乐园。
而他自己呢?正因为相信父亲才会这么多年每一碗明知是毒药却还喝下,若不是有魔族的血液在身上,他早就该烟消云散了。
天音看着跪在地上的无虑,还有受了重大打击有些颓废的姜启魂,心下也是有些惆怅,这母子两个还真是多灾多难。
不过目前首要条件来看,先把姜启魂的命给救回来再说,翻了翻自己的口袋,还剩下不少的蓝色小药丸,可是总不能在这地方给他吃吧,就算他是姜启灵的堂弟,长相也不错,但是她还没到那么饥渴的地步对一个病秧子下手,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成为牺牲品。
“行了,这个阵能解,不过我需要你们都出去,还有,这颗药,天上地下,不想花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