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对这对母子的破坏力佩服得五体投地,那还是他们自己的物品,都能弄成这样,如果是他的,怕是全给弄得支离破碎了。
看到他现身,刘悦弯腰抓起地上的几件衣服一抖一甩,以示她该找不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仍没找到她想找之物,然后又叉起腰大吼:“周泽扬,我的工作呢?”
他双手一摊,让她看到他空空如也的手,反问:“工作能看到吗?就算看得到,也不是在这里。”
就知他会钻空子,刘悦不耐烦的问:“少跟我装了。我的电脑那些在哪儿?”
“电脑在书房,书也在书房,我不介意你一起用的。”
听他只提到电脑和书,刘悦隐隐觉得不对劲,有一丝担心。她希望是自己多心了,抱着侥幸的心理明确指出:“我说的是我接的预算工作。半个月内要交的,你别玩我了,我都是掐着时间在做,今晚我得通宵赶工,不然就来不及了。”
“来得及,绝对来得及。”周泽扬很肯定的回答,她听起来感觉他是在幸灾乐祸,正要反驳,却听他说出了来得及的原因。原来,他拿去让他的工作室做了,还限定他们三天之内完工后直接送交对方单位。
刘悦吓得蹦了起来。那可是用于工程投标的预算,虽然她手里的只是其中一部分,但也是属于机密型的,尤其对于同行业来说,更要保密。据她得知,她所做的这家与齐恒还是对手公司,要不是负责那个工程预算的主管是凭皇亲国戚的关系进去的,对工程相关的数字根本不懂,她也不可能给他当枪手接到这部分工作。
如果那家公司的部分预算是由齐恒做的,再由齐恒的人当面交给对方,不仅会成为行业里的笑话,她刘悦以后也别想在这行里混了。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重后果,他就是想要断了她的后路,让她永远受他控制、为他演戏。再从他阴险的笑里,她更加的肯定,他是故意的。
他确实是故意的,他很坦白的承认了,打着关心的幌子。“你要带儿子,又要哄爸妈,还要没日没夜的跟数字打交道,身体吃不消的。我这也是为你着想。”
“是啊,为我着想。”重复他的话,只是为集聚怒气,指点着他的胸口问:“你太为我着想了。可惜,我不领情!我宁可被累死,也好过被你玩死。”
“你累死了,我就给斐儿找个后妈,男后妈。”邪恶的说完,还大声的征询斐儿要不要情人叔叔当他的妈。小家伙早就把情人叔叔当偶像了,也以为只是多一个妈,连连点头。
那样的话,成何体统。刘悦气恼的指着他说了个“你”,后面的话就被他柔情的保证噎住了。
他拽住她指点的手,拿到唇边轻轻一吻,像是保证的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我是真的不想你太累。预算,他们在三天之内做完了会送过来交你的手里,不会有人知道那不是你做的。”
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刘悦觉得之前自己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好意思的笑了。说声对不起吧,又说不出口,借着做预算的话题想起之前他帮她做过的工作。
记得那次,工作量也挺大的,他在短时间内完成得又快又好。当时她有过疑『惑』,就是熟练的老手,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也不能一人就可以完成。却因惊喜更加强烈而故意忽略,现在,答案已揭晓,她还想他说出到底是谁做的答案。
因为她此时又有了新的疑问:据他的说法,他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正式介入齐恒,那时,更是不沾边的,齐恒的预决算工作室是不会听命于他的。如果是齐恒做的,那他要她演戏的理由就值得怀疑了。
他恢复到玩味的调笑,模棱两可的说:“虽然你是后知后觉,但还不算太笨,知道那个不是我做的。”
“那你的资质文凭呢?也是别人代考的?”
“事情可以让别人做,该自己掌握的绝不假手于人。”
该自己掌握的就能掌握得住吗?刘悦曾经这样坚信过。自周泽扬出现后,这种坚信一分分在丧失,她害怕在某天,连自己的言行都得听命于人。“工作是我该掌握的,请你还给我吧!”
“你的工作就是当好我的老婆,亲自照顾好儿子。”
隐含的威胁她是能听出来的,两者权衡,当然是儿子重要,只好决定暂时让他剥夺赖以养家糊口的工作。不满的挣脱出握在他手里的手,改为揪住他的前襟,气愤的宣布:“周泽扬,你不让我自力更生,我就把你的钱败光。”
“女人,温柔点儿。”周泽扬越来越喜欢激怒她,在拿开揪他的她的手时,顺势将她搂进怀里,还大声的告诉斐儿他妈跟他争宠。
“宠你个大头鬼!”
话才说完,斐儿已从纸箱里翻出来冲扑到两人身边,一手抱住一条腿,仰起小脸问今晚是不是三人一起睡。
“是!”周泽扬回答的。
“不是!”刘悦回答的。
“到底是还是不是?”小家伙不满的再次发问,见两人不再作答,自作主张的说:“不说话就是不反对。哦吔,从今天开始,斐儿和老爸老妈一起睡了。”
停顿了一会儿,见两人仍无反应,强调:“我们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又拉起两人的手,掰出小手指,加上他自己的,三根小指被他编排勾到了一起,“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八蛋。”
两人相视撇嘴,看来,自今晚起,俩人与王八蛋成为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