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城的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宴席上都是跟楚帝打江山的老臣,并不兴阿谀奉承那一套,这些人行军打仗,走南闯北,见识颇丰,谈论的都是些颇有深度的前人古事、诗词歌赋。谈话间又卖了些关子,留了些疑惑,却听楚连城一个个给解说了出来,臣子们这才真的被楚连城的文才所折服。看着大家兴致如此之高,丞相宇文远提议道:“如此良辰可不能辜负了美酒,既然说到了诗词,我们便来行个酒令,作得不好的自罚三杯。你们说好是不好。“好!”众人高呼,丞相的加入让宴席的气氛达到了最高。
弦乐轻缓,歌声悠扬,舞姿柔媚,彩瓷杯里盛着上好的陈酿,泛着醇厚的酒香,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淡淡的红光。
众人沉醉在宴会的欢乐里浑然不知江南一带突发暴雨,大雨连下三天三夜,天雷滚滚,乌云密布不见天日,一场百年难遇的灾难正裹挟而来。
南宫芙回了宫里便让青离传密令给玄机阁去查宇文轩的身份家世,不消片刻便有了回音。“宇文轩,丞相第一子,少时跟随楚连城云游,与慕容潇同是楚连城的左膀右臂,文采卓绝,风度翩翩,人送称号紫月公子。”南宫芙念着手中的情报,做着思考时的习惯动作,“这宇文轩从小便跟在楚连城身边,脾性温润,敢为了楚连城而威胁于我,可见他十分紧张楚连城而且他居然不叫皇上而叫啊城,难道他喜欢楚连城?可楚连城喜欢女人,所以他是单相思?不对,她跟楚连城同床共枕了十多天,楚连城也没有碰她,通常跟一个女人睡了那么多天还能忍住的人不是变态就是断袖!很显然楚连城两者都是。”惊叹于自己想象力的南宫芙连连拍手,“难怪楚连城天天黑着一张脸,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南宫芙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场天雷勾动地火却不被世人所接受的男男旷世绝恋。
楚连城坐在盘龙殿的龙椅上,脸庞两侧有淡淡的红晕,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清醒,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确实是有点醉了,太傅府上的陈酿后劲实在是大。
风一从屋檐上跳了下来,落地无声,而后瞬间就到了楚连城的身边,附身在楚连城的耳边说道:凶手招了,是八王爷的命令。楚连城苦笑了一下,挥手让风一退下。空无一人的大殿里,楚连城轻声说道:“啊殇,既然你想要这江山,那我便把它给你。”
从楚连殇把小狐狸托付给了南宫芙后,南宫芙就一直让青离留意宫门那边的动向,只要有个名为连殇的画师回宫就向她禀报。南宫芙正沉浸在楚连城和宇文轩的nuè_liàn中不能自拔,青离就突然闯了进来,打断了南宫芙的思路,青离压低声音跟南宫芙说道:“连殇画师回来了。”南宫芙立即就换上了笑脸,惊喜道:“对啊,我可以找连殇谈谈这件事,说不定连殇会给我一些更有先见性的建议,这样说服他们会更有把握,那之后我就可以……,哈哈。”
南宫芙换了些平常的衣服,本想抱着小狐狸去找楚连殇,却听弦月说找不到小狐狸了。南宫芙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被别人抓去吃了吧,南宫芙焦急,赶忙发动全宫上下的人去找小狐狸,一刻钟后,有宫女在离盘龙殿不远处找到了小狐狸。
南宫芙抱着小狐狸好一顿说教,又消耗了半个时辰才抱着小狐狸去找楚连殇,为了掩人耳目,南宫芙没有带青离和弦月,而是在凤藻宫前找了个小太监带路,走了半个时辰的路之后,小太监指着一个简单的别院说:“这就是宫廷画师住的地方了。”南宫芙推开门走了进去,小太监看着南宫芙进去后,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身形一晃,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南宫芙进去后发现别院里只有楚连殇一人,此时楚连殇正在窗边作画,南宫芙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白绢上画着的是刚露出水面还蜷缩着的荷叶,荷叶的尖角处停着一只大蜻蜓,寥寥几笔就将荷叶和蜻蜓的形态刻画得栩栩如生。南宫芙立马想到了那句著名的古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楚连殇落下最后一笔,抬头看到南宫芙,惊喜的问道:“南南姑娘什么时候来的?”“刚到不久,”南宫芙又看了几眼画卷,“连殇画师的画技实在是高啊。”楚连殇谦虚一笑,“哪里哪里,闲来无事随便画画罢了,我本想明日再去找南南姑娘抱回小八,没想到南南今日就送了过来。”“还小八是其次,”南宫芙装作为难的样子,“倒是我近日有一难题不得解法相要来问问连殇画师的见解。”
“喔,连某愿闻其详。”两人对坐在桌子旁,南宫芙拿起酒瓶倒了两杯酒,压低了声音说,“连殇兄对龙阳之好可有什么看法?”楚连殇“脸色大变”,“南南姑娘问这作甚?”南宫芙绞着丝帕,“纠结”了许久才说道:“是,是我的兄长,他喜欢男人。”“原来是这样,”楚连殇温言安慰,“龙阳之好乃正常现象,南南姑娘不要觉得其羞耻不堪,虽说世人难以接受,但我却觉得其跟男女相爱没有什么不同,吾等应以平常心待之。”南宫芙暗忖:我果然没有看错,这连殇画师乃为同道中人。南宫芙对撮合楚连城和宇文轩更有把握了。
走前,南宫芙拍了拍楚连殇的肩膀,“连殇兄不愧是心怀大智之人,若是南南能让兄长得偿所愿定要好好答谢连殇兄。”楚连殇拱手回道:“能为南南姑娘排忧解难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