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妈妈看看那锭金子,又飞快的瞟了一眼元封,心中便有了计较,并不去拿那金锭子,笑道:“客官对我们紫苑姑娘一往情深,奴家自当尽力安排,这金子可不敢收,以后经常來照顾奴家生意便是,”说着给张铁头抛了个媚眼,笑嘻嘻的去了。
这红袖招倒是会做生意,若是一般老鸨,看见金子还不心花怒放,早揣进怀里满口答应了,可这位玉妈妈却不为所动,可见为人老辣,决不是鼠目寸光之辈。
玉妈妈出了敦煌包房,心中一阵窃喜,这几个甘肃老衬是大肥羊啊,出手打赏就是金锭子,这回可发达了,待会弄几个姑娘來哄哄他们,能小发一笔呢。
说來今天也真是奇怪,刚才來了两位客人就直接点了紫苑,这会又來了九位客人要让紫苑接待,到底是新买來的扬州瘦马,行情就是俏啊。
那两位客人也是外地來的,听口音像是南方人,年纪不大,眉清目秀的,看起來不像敦煌包房的客人那么凶,应该好说话,玉妈妈打定主意,款款向那两位客人的包房走去。
“玉姐儿,正找你呢,”对面來了一人,头戴束发金冠,身穿大红箭袖,二十六七岁年纪,一张马脸甚是丑陋,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长随,听到招呼,玉妈妈抬眼望去,不禁心中暗自叫苦,这位爷怎么來了,嘴里却笑道:“小侯爷有日子沒來了,奴家都想死您了,”
“别提了,被老头子逼着出去办了趟差,好玄沒憋死我,听说红袖招最近來了几个新人,有个叫紫苑的小娘们挺水灵,侯爷我特來鉴赏鉴赏,”马脸男子道。
还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偏偏这尊瘟神还得罪不起,这年月想开大买卖必须有后台,红袖招的后台就是汾阳侯,这位爷正是汾阳侯家的三少爷,长安有名的纨绔子弟,最喜欢流连烟花之地,红袖招是他常來的地方,每次來都要闹事,不是醉酒打人,就是虐待姑娘们,以至于大家看到这个人就心惊胆战。
这下可好了,一个姑娘三个客人点,玉妈妈再八面圆滑也变出两个紫苑來,她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先紧着小侯爷,毕竟人家是红袖招的大靠山嘛。
“侯爷请先进房喝酒,紫苑马上就來,”玉妈妈将小侯爷请进他惯常去的东瀛风情包房,这才一步三摇來到姑苏包房,轻轻敲门。
房门打开,紫苑正在屋内抚琴,两个书生打扮的年轻后生端正的坐着听琴,桌上的酒菜基本上沒动,看他俩的面貌不过是十**岁,透着一股青涩,明显是沒來过这种风月场所的,玉妈妈讪笑道:“二位是第一次來红袖招吧,不如见识一下我们的桃红和柳绿两位姑娘,是一对孪生姐妹,保管客人满意,”说着努嘴让紫苑出去。
两位客人都穿着淡色长衫,发髻上扎着玉色头巾,极其儒雅斯文,相貌更是英俊潇洒,其中一人唇红齿白,简直比长安城相公馆子里的兔爷还要漂亮三分,另一人也是英气勃勃,举手投足贵气盎然。
“我们就要紫苑姑娘,不要什么桃红柳绿,妈妈你沒事就下去吧,”那个漂亮的象相公的公子说,语气斩钉截铁,沒有丝毫的客气,这让玉妈妈有些惊讶,这俩小哥,怕也是达官贵人家的少爷吧。
“其实是这样,紫苑姑娘老家來人了,两位客官稍待片刻即可,等紫苑打发了亲戚就回來陪你们,奴家再送一壶好酒,您看这样可以吧,”玉妈妈满脸堆笑着说,中途换人确实不礼貌,但玉妈妈好话说尽,还送了酒水,也算到位了。
“妈妈哄谁呢,紫苑刚从扬州來,哪里來的亲戚,”那漂亮公子一脸的不屑,直接揭穿与妈妈的谎言。
玉妈妈急了,再不把紫苑弄出去,小侯爷那边就要发飙了,闹将起來可就麻烦大了,她再次堆上笑脸准备好言相劝,门外突然传來怒吼:“紫苑怎么还不出來,”
坏了,小侯爷已经等不及了,玉妈妈來不及反应,门就被粗鲁的推开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家奴走进來,抱着膀子横眉冷目,马脸小侯爷随后走了进來,抖开手中折扇,慢条斯理的说:“是谁这么不开眼,敢和爷抢粉头,”
室内的气氛变得很紧张,紫苑姑娘來红袖招沒几天,今天是第一次接客,两位年轻的客人点名要她相陪,本以为是西北粗鲁汉子,结果却是两个斯文俊雅的公子,谈诗弹琴,其乐融融,哪知道忽然变成这个样子,她吓得站到墙角瑟瑟发抖。
两位年轻的客人仍然端坐不动,那个漂亮公子冷笑道:“我们先來的,我们先点的,到底是谁抢人,玉妈妈,你们红袖招就是这样做生意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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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脸小侯爷眼睛一亮,哈哈笑道:“这俩小受长的挺俊,也喜欢,今儿不但要紫苑,这俩人爷也要了,”
漂亮公子勃然大怒,英俊公子也怒不可遏,猛拍桌子喝道:“放肆,”
“小的们,给我上,绑了回去再说,”马脸两手一挥,几个恶奴卷起袖子走了过去,玉妈妈赶紧相劝:“小侯爷使不得啊,这两位客官也是有身份的人,闹起來我们红袖招吃罪不起啊,”
“身份,屁,整个长安城还能有人比老子身份还高,给我上,今夜老子让他俩屁股开花,”马脸嚣张的狞笑道。
两个文弱书生,面对八个膀大腰圆的恶奴,肯定要吃大亏,按理说现在是亮明身份的时候,可这两人却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份,那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