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敌当前。范良臣一改往日温良和蔼的形象。杀伐决断。说一不二。当夜就拿办了八个四品以上高官。唬的那些官吏们无不心服。
范良臣连夜下令征集城内丁壮。搬运兵器物资上城。又派人将府库控制住。兵权财权一把抓。沒有他的命令。一兵一卒也不许擅自调度。一粒粮食。一个铜钱也不许乱用。谁敢说半个不字。立刻革职查办。如此雷厉风行。手段之果决。就是以往的温彦也达不到。
战争期间一切从权。范良臣借着打仗的名头接管了兰州府。下面那些人看到巡抚大人无不胆战心惊。唯唯诺诺。至此范良臣才真正感觉到了当封疆大吏的威风。
这一切都拜元封所赐。城外几万西凉军虎视眈眈。硬是逼着城里人团结起來。乱局之下一个个的都吓破了胆。也只有范大人临危不惧。调度有方。将兵器库中陈年的铁炮都搬上了城墙。还把兵营拆了。瓦砾石块运上城墙当礌石使用。一时间大有血战到底。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的架势。兰州城内那些有见识的父老都不禁感叹。平时看不出。这位范大人还真是铮铮铁骨啊。
城下的西凉军也很配合。先是派來一人劝降。被范巡抚慷慨激昂义正词严的一番话给活活骂了回去。然后西凉军开始攻城。号炮连天。杀声震地。城头上也奋起还击。不过双方都是光填火药不装炮弹。别看打的热闹。满天都是硝烟。其实一个人沒死。
兰州守备就纳闷了。问范良臣:“巡抚大人。咱们这是打的什么仗。”
范良臣手持宝剑指挥调度。煞有介事。并不直接回答。而是道:“本官只问你一句话。想死还是想活。”
守备道:“小将自然想活命。”
“那就结了。少废话。不该问的别问。只管照本官说得办就是。”
守备也不是傻子。巡抚大人能保住兰州。能保住他们这些人的性命。管他怎么打法呢。当下领命去了。指挥着手下乡兵把战鼓敲得山响。铁炮不断发射。打的比过年还热闹。
过了一阵子当兵的们也看出门道來了。西凉军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自己这边也是演大戏。一方假装进攻。一方假装防守。到底这戏是做给谁看的。他们就不关心了。反正能保住小命就大吉大利了。
闹哄哄的打了一天。西凉军偃旗息鼓收兵走了。范良臣命人从库里提了两万斤火药和五百担粮食悄悄运出城去。如今他大权在握说一不二。谁也不敢质问这些紧缺的物资是送给谁的。
西凉军得了粮草和火药。继续在兰州城下演戏但是大部队已经继续南下。在马衔山一带布下伏兵。专等大周的援兵到达。
十天过去了。周军还沒有赶到。根据军马统计司发來的情报说。驻扎天水的官军根本沒有驰援兰州的动向。反而收缩战线。固守坚城。
好端端一个围城打援的计划就白搭了。众将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元封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陕军是陕军。甘军是甘军。甘肃沦陷。守土有责的是甘肃地方官员。陕军相当于汾阳侯的私人军队。才沒兴趣趟这个浑水呢。打赢了沒啥好处。打输了损失的是自家的力量。有害无益的事情谁愿意做。
大周的军队就这德行。众人是又失望又兴奋。沒有荣誉感的军人根本不配做对手。既然他们不敢來。那就打过去。反正有兰州府官仓里的粮食辎重做后备。后勤压力小的很。
……
长安。总督官署。铜城知州张瑞强哭拜于地。泣血不止。经过长途跋涉他终于抵达了。体力和意志都达到了极限。
“总督大人。快发兵吧。再不发兵兰州就完了。”张瑞强以头抢地道。
可是柳松坡愁眉紧锁。一言不发。他是做过甘肃巡抚的。自然知道甘肃的军队水平和兰州的城防武备。想必此时兰州已经破了。再增援也沒什么意义了。再者说了。他这个陕甘总督名义上可以调动两省的省军。其实一个兵要调不动了。甘军全军覆灭。陕军是汾阳侯的私兵。沒有老东西的首肯。一个兵也发不出去。如果不给这个老狐狸适当的好处的话。指望他帮忙收复甘肃。那是痴人说梦。
“大人。范巡抚当面向卑职保证。城在人在。城破人亡。以范大人的决心和兰州父老的同仇敌忾。兰州一定还在。恳请大人速速发兵。”张瑞强见柳松坡不语。再次磕头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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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方。不是我不发兵。实在是太晚了。现在只能从长计议。”柳松坡试图安抚张瑞强。但张知州这个书呆子却不听劝。执意请兵西进。
正僵持着。忽然外面有人來报。兰州有十万火急公文到。柳松坡赶紧让來人进來。一个风尘仆仆的信使走进來。将公文呈给柳松坡。柳松坡看看信封上的火漆完好无损。这才打开观看。
信是范良臣亲自书写的。向总督大人汇报了兰州的局势。说西凉贼寇虽然凶悍。但是以骑兵见长。对城高墙厚的兰州城束手无策。现在他已经征募了壮丁。准备了滚木礌石。要与敌军血战到底。事发突然。部下若干官员意图投降。被他拿问了。现在向柳总督请罪。最主要的内容还是请求增援。兰州虽然城池高大。粮草充足。但是沒有援兵也支持不了多久。
柳松坡看完信件之后。确认出自范良臣的亲笔。又问那名信使。何日出发。出发当日兰州战事如何。
那信使倒是个上得台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