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下去吧。”元封打发卓立格图回去。心中暗自记住了这个名字。
“定安。你看陕军应该怎么打。”
“陕军号称三万。实际员额两万六千。其中战兵一万八。辅兵八千。骑兵只有三千。带甲之士占十之六七。士卒每三日操练一次。伙食七天见一次荤腥。军饷是每月半吊钱。无论从哪个方面和咱们比。都比不过。所以这场仗沒什么打头。按部就班就行了。”赵定安胸有成竹道。
“那好。这两万來人就交给你了。一个都不要放回去。打掉这些兵马。吕珍老贼哭都哭不出來。”说罢两人哈哈大笑。
……
三日后。吕德才部终于遭遇西凉军前锋。互相试探之后。西凉军败走。吕德才派出骑兵趁胜追击。西凉军丢盔卸甲。一路上辎重丢的遍地都是。吕德才大喜。收拾了几面旗帜命人飞马捷报长安。然后整顿人马。轻装前进。争取一战解了兰州之围。
不知不觉间。五路大军齐头并进。互为掩护的格局消失了。陕军各部无不快马加鞭一路向前。西凉军不堪一击的传言传遍了全军上下。将士无不振奋。被卧帐篷都丢给后军收拾去了。只带着兵器和随身干粮进军。
军官们坐在马上大声吆喝着给手下打气:“吕军门说了。哪个营头先进兰州。就赏他们洗城三日。小的们。还不跑起來。”
煽动性的语言激励下。陕军士兵们嗷嗷叫着加快了行军速度。队伍更加凌乱不堪。前锋骑兵把步兵抛开了百十里。各营步军也乱套了。一窝蜂的往前赶就是。后队慢腾腾的跟着收拢辎重和散兵。早已落到二百里后。
“军门。这样似有不妥。倘若西凉军在前面设伏。我军岂不要吃大亏。”一个还有点理智的参将向吕德才进谏道。
吕德才道:“我手上可是三万精兵。铁打的陕军。又不是泥捏的甘军。西凉人想吃。非硌掉他们的大牙不可。”
将领如此骄横。部下也沒啥说的了。只好继续前进。
黄昏时分。各部都停下打尖休息。吃点干粮喝点水。好继续前进。忽然前面一股骑兵急惶惶的奔來。一个个浑身浴血。恶鬼一般。离得老远就喊道:“不好了。前军败了。”
來人被迅速带到吕德才的中军。吕军门定睛一看。正是手下骑兵千总。那千总膀子上中了一刀。背上插着三支箭。大腿上还被火铳咬掉一块肉。全身都是血。见到军门之后泣不成声:“军门。完了。全完了。咱们的骑兵被西凉人包了饺子了。”
吕德才腾地站起來。只觉得天旋地转。喉头甜丝丝的。只要一张嘴就会喷出一股血來。三千骑兵啊。那可是陕军精华中的精华。陕西不产马。每一匹战马都是侯爷费尽心思从西域高价买來的。平日里好生伺候着。行军都不敢骑马。只让骑兵牵着马走。平均养一匹马的费用。顶的上养五个步兵的费用了。花了巨大代价建立的三营骑兵。就因为自己的轻敌冒进全军覆灭了。如何向大都督交代。如何向侯爷交代。
更重要的是。沒了骑兵的掩护。这些步兵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凭人家宰割了。如果预料沒错的话。西凉人解决了陕军骑兵之后绝不会闲着。很快就來料理这些步兵了。
果不其然。漫山遍野间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雷鸣般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传來。那名重伤的千总吓得面色惨白。嚎道:“他们來了。快跑啊。”
吕德才气得一刀砍翻这个千总。大声道:“传令各营。迅速向中军靠拢。”
黄昏将至。天色阴暗。荒凉而平坦的大地上。一股股打着火把的骑兵如同火龙般呼啸而过。白天还威风八面的陕军们。此时完全沦为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