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离蹙起了弯弯的黛眉,除了几百年前遭过的天雷比这疼了些外,她哪里受得过这样的疼痛,有些不适应,她当下便想挣扎出来。
可厉骨寒哪是那么好说话的主,他冷戾地盯着弗离躲闪的眼眸,却是感受到手下温软的脖颈那处细腻如羊脂般的肌肤,生生嫩嫩的。
厉骨寒顿了顿,不自觉地动了动指尖,想来平生他掐过的都是男子,莫非这世间女子的肌肤都如是如她这般的滑腻勾人么?
“弗离姑娘远看起来冰肌玉骨,似个仙儿似的,这脖子掐起来倒是软腻得紧……”他沉喑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吐着话,凑得近了些,弗离能看见他眼眸里那料峭的寒意。
弗离被掐的疼了些,虽晓得这凡夫掐不死她这神仙,可却有些恼怒着他这狂肆的举动。
挣扎了一番,她消停了会,抬起有些湿漉漉的眼眸,里面冷冽的眸光却是清明犀利得紧,“殿下还记得你受伤那晚么,若是摄政王知晓那日探查他们并受伤的黑衣人是你……那这檀水皇城,殿下……可还出得去?”
弗离那晚便发现厉骨寒身上的伤口与那晚摄政王手下所持的兵器吻合,前后一想也就明白了缘由。
其实这厉骨寒哪是冬节当日才到的檀水城,他分明是早了许些日子便暗中进了城去干一些摆不上明面的事情。
而一国皇储在未征得玄冥皇室同意的情况下,就暗中擅入檀水都城,呵,这怎么听怎么说可都不是件小事。
厉骨寒闻言,见她眼眸澄亮澄亮的,光明正大没有半分惧怕的意味,不知为何多了几分怒意,连带着桃花眼眸里的最后一丝摇曳波光也变为了嗜血的煞意,咬牙切齿地道,“你敢威胁本宫?”
“殿下若是这般认为,那便这般认为罢。”弗离淡淡地看着他狠戾的神情,方才那因疼痛而一闪而过的慌乱全然不见了去,倒是弄得厉骨寒才像是那个惊慌失措的人一般。
厉骨寒定定地盯着她那淡然丽致的面容,听她说的这等从容至极的话语,似是生气到了顶峰一般,眼眸中嗜血的寒气如同狂风卷席般逼人扼腕,“你敢威胁本宫,可曾想过你根本没有告诉摄政王的机会?”
没有机会?
呵,这莫不是觉着她一介卑微舞姬,根本没有近身摄政王的机会么。
又或许更狠辣些,他是在暗示她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弗离觉着掐她脖颈的手愈发冰寒,倒是垂眸笑了笑,这笑宛如瓣瓣芍药迎风绽开,嫩艳清娇,落在厉骨寒眼里别有一番韵致。
该死的,该死的,这姑娘笑起来怎的……
怎的这般好看。
咳咳。
他厉骨寒,堂堂太皞皇储,终究到底是个男儿身,也未曾真想为难一个弱女子,不过方才被她那般威胁,倒是怒极了失了分寸。
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松了松,不料这姑娘竟如此不客气,直接挣脱了他的桎梏,脱了身带着怒气地瞪着他,一双眼眸澄亮地带着水雾般的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