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如此不情愿?”弗离慢条斯理地将腰间的纱囊摘下,一眼扫过去。
稷苏立马就挂起一副清俊浅笑的面孔,盈盈笑意温和得紧,“哪里,给大人做事稷苏情愿得很。”
“是么?”弗离自腰间纱囊里摸出一个小巧的药包,听了他这话,朱唇微勾,将那小包扔给了稷苏,“这个拿着,赏你了。”
“这……”稷苏接过那小巧的药包,神界的布料本就轻柔若无物,他掂了掂,发觉里面装了两小块不知什么东西。
正奇怪着,他鼻尖却嗅入了一股绵长婉软的香气,淡淡的,幽远舒柔,清净宁神得令人总想多亲近这香气几分。
稷苏一怔,心下有了几分猜测,抬头对上弗离的眼眸。
“对,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曲兰髓。”弗离细细地将纱囊扎好,复而系回了腰间,“这香金贵得紧,本仙这些时日也就折腾出来指甲大小的两块。”
“大人是把这珍藏都给稷苏了?”稷苏反反复复地将那药包翻来覆去地看,极其宝贝地将它纳进了怀里。
“什么珍藏,本仙又不需要这等东西,”弗离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清清嗓子,“哪像你这人天天殚精竭虑地,要点些安神宁心的香。”
“大人莫要冤枉稷苏,稷苏殚精竭虑还不是为大人操心嘛。”稷苏急忙起了身,笑眯眯地拂了衣袖离去,生怕弗离反悔。
那日引夕山上,他可是眼睁睁地看着这凶神辣手摧花地把曲兰髓一点点碾碎的。
翌日,弗离起了个大早。
利落地洗漱完,梳好发髻,套上外衫便走到了院子中。
她是仙胎,自然不用吃凡间的膳物,而院里的一众宫娥用了早膳才站到了院子里,见弗离早就立在那了,想起昨日的训斥,不禁有些害怕。
不过弗离今日却没说什么,接过一领头宫娥递过来的册子,便是低头翻阅了起来。
这些宫娥负责的事情大抵与天宫是一样的,打扫宫苑,服侍主子,领接用具等等,弗离几眼看完了那册子,心中了然,便抬头看着院里的一众宫娥。
“今日照常,该干什么你们都自己清楚,”弗离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严厉的颜色带着毋庸置疑的威肃,“被本姑姑发现偷懒的,一律严惩。”
言罢,她把册子握在手里,朱唇一勾,“今日你们都起得早了些,还未到时辰去做事,你们且站出来,让我看看哪几位负责哪些东西?”
“奴,奴婢等负责王的洗漱,更衣……”那几名领头的宫娥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试探地看了眼弗离。
“唔。”弗离看了她们几眼,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她们带着洁具去做事。
“奴婢等负责宫苑的打扫……”
“奴婢等负责长銮宫的膳食布膳。”
“奴婢等负责宫内用品的清点与调度。”
弗离抬了眼眸看向面前几个身着各色衣裳的宫娥,眉心一皱。
凡间的皇室终究不似天宫里那般规整的,凡间宫娥也不必似天宫那般需一应着素白的仙服,如今站在弗离面前的几位宫娥,莺莺燕燕,服饰各异,形色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