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公子,我可否问一下,你那是什么剑?”
因为幽都城门大开在阳世间的漏网之鱼基本已经清理,景祐栩瘫坐在椅子旁,望着忘忧问道。
“好看吧?”
忘忧得意笑道,
“在我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姑娘交给我的,昆吾剑。”
不知道想到什么,忘忧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深刻的哀伤,令景祐栩吃惊不已他以为忘忧性子活泼,想必过的幸福,看来并非如此。
果然每个人背后的苦楚不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的,而且景祐栩注意到了忘忧的自称不再那么别扭了。
看来他们平日里也是不用这个的,难道说这种自称只是为了彰显身份?
就像父皇的朕和母后的本宫一样?
“剑之始祖?我一直以为是传说?听说是盘古氏第八代始祖的脊椎骨化成?”
“我以前听都没听过,姑娘给我后,我才知道这么珍贵,也不知道……”
忘忧陷入回忆之中,突然抬眼警惕地看着景祐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安国候府,云弈与云老夫人谈完后一脸震惊,水黛走到他身边,
“谈完了?”
云弈点头,看着云老夫人,
“你会直接将祖母接引至轮回吗?”
话却是对水黛说的。
“不,景公子的意思是与吾再签协议,待到云老夫人魂魄完整吾才会将她引至奈何桥。
既然云公子该问的东西问完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云弈看着水黛随手一划,手中便多处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瓶子,十分精巧,虽然说晚上的光线不大好,但是云弈还是看到了上头精致的纹路。
而后水黛拿着小瓶子对着云老夫人转了转手腕,云老夫人便变成了一道青色的气体被吸了进去。
“这是?”
云弈大概猜到了这瓶子的作用,不过还是问问。
“这是三生石刻出来的瓶子,算是一种灵器,用来捉捕游魂散魄省时省力,而且对于魂魄的伤害也小,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腹中。”
“明白了。”
果然和猜想的一样,云弈便不再多言。
在回程的路上,水黛详细地为云弈说明了回身体地步骤,若是不小心,就不是睡上一阵子的问题了。
望乡阁樛木间,忘忧蓦地睁开双眼,
“姑娘他们回来了。”
景祐栩闻言起身看向门,看到四人穿过门,此时的画面看起来有点虚幻,不如开始那般凝实,
“是出了什么事么,怎么便模糊透明了?”
“不过是你眼睛上的药水快要失效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你看不见了也不要紧,不过你能看见的话起码能够确认人已经回来了。”
忘忧迎上前去,准备为他们保驾护航。
云弈得到水黛的眼色后向着景祐栩飘去,顺着他身上的绳子,慢慢向自己身体飘去,先让自己的左手与ròu_tǐ位置一致,再缓缓躺下,直到感官回来,才睁开眼睛。
其他三人顺利的回去后,迅速解了阴阳绳,忘忧动作极快,迅速到了一碗桑落酒,给云弈灌了下去。
“咳咳……”
云弈感觉自己像是刚与人死战一场,身体不是自己了一般,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墨箴……”
景祐栩迅速凑上前去,其他人也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祖母说……咳咳……刘嬷嬷……是皇后和大皇子的人,
姑母就是她作了手脚,才会难产……咳咳……
一尸两命……祖母恐其会对你不利,更是祸及父亲……咳咳咳咳咳”
云弈突然猛咳出一口血,用尽全身力气扯住景祐栩的袖子,
“你一定要有所……防……”
话还没说完,云弈的身子重重地落回床上。
“细辛姑娘!忘忧公子!来个人啊!”
景祐栩惊恐地看着被褥上暗红的血迹,让他想到了以前陪他长大的那个小太监,因为他的错误而被母后处死,那时候那个小太监身上流出来的血,也是如这般,鲜艳,刺目。
他不敢想象若是为了这个消息,失去了谨玉会怎样……景祐栩一瞬间的失态,在忘忧的手搭上肩膀时回过了神。
“不用担心,不算严重,他该转达的内容可转达到了?”
水黛把着云弈的脉,扭头问景祐栩,看到景祐栩点头,又道:
“云公子底子好,在吾辈的帮助下最慢也只需要四月余就能苏醒,若顺利五月就能行动自如。
景公子可以在这儿修整一晚,明日再议契约内容。
紫苑、忘忧,你们俩个今晚辛苦下,照看下云公子,有什么问题来寻我。”
说着就带着蒺藜回房休息。
“景公子,请与我一同去无衣间,稍事休整罢,明日辰时许会有人来请您去用早膳,
姑娘一般巳时才会开始处理事务,您安心的在这休息,
我们稍后会安排云公子在隔壁子衿间治疗,您明日若不放心大可以去看望。”
紫苑将言景引至子衿间便行礼退下了。
紫苑现在对这种业务也算是熟门熟路了,之前蒋晟竑还是阁主的时候,她跟在水黛一起学习。
现在很多事情她算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全都见着水黛做过,学起来也快一些。
而且她也尚算聪敏,很多东西一学就会。
水黛也一直有意思手把手的教她,让她或者忘忧接手这望乡阁。
毕竟水黛她自己是志不在望乡的,只不过是借着职务之便,好做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