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这个显得温侯十分怪异的举动在今天也同样获得了不少人的注视,倏一露面那些大臣就开始耳语。
这些人可是咬耳朵的高手,就是温侯这样耳聪目明的也没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都不需要猜,这些大臣一准没什么好话。比如说站在温侯右边的那位,神神秘秘的和旁边的笑了笑,分明是说温侯这个王八蛋怎么又回来了……
诸如此类,都在温侯的注视下一览无余。无怪他们不小心,温侯毕竟是练过的。
也算是他们今天走运,温侯并没有时间在意这种小事。打量着陈彦允,没发现他身上有受伤的痕迹之后,前行半步,对着他弯腰行礼。
“启禀圣上,臣昨夜夜观天象,发现今日可能需要微臣,特此来瞻仰圣上容颜,以便验证臣下心中所想。”
当着这么些大臣的面温侯怎么可能把真正的理由说出来,随便找了个不痛不痒的借口大咧咧站了回去。那些大臣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他们也不能拿温侯如何,最多牙根咬的再狠一点,仅此而已。
接下来温侯就一直站着当背景板,等着早朝散了,才跟着那些大臣出了皇宫。
当然了,他没走多远就悄悄止步,换了一个方向接着走下去。还是太和殿,下朝的陈彦允在今天显得更加随意,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袍子随便披在身上,嘴里还叼着一根尚有余温的油条,只怕是他的老虎废了好大精力才拿来的。
“你来的正好,赶快给我看看,这上面还有什么遗漏的吗!”看见温侯,陈彦允三两口吃掉嘴里的油条兴冲冲的把他拉过去。
随便瞄了一眼,上面的东西还真的有些意思。
尽管没能超出这个时代的桎梏,但是陈彦允却用着另外一种方法把温侯给的东西解释了一遍。尽管上面的许多文言文看起来十分拗口,但说老实话,只要没有真正的实验室,它倒还真的像那么一回事。
“这东西先不着急,我有要事和你说。”温侯还没忘记自己过来的目的,摇了摇头没有给陈彦允解释什么,用最简短的话把那件事解释出来。
“什么……还有这种事……”温侯猜对了,陈彦允果然没在意他派人送过来的迷信,说不定那东西都还放在原处完好无损。看着他一惊一乍的样子,温侯又复述了一回。
这次陈彦允总算明白了,试探着问道:“你是说,我的皇宫里有人要害我?”
“多新鲜呐!”温侯一声哂笑,“你小时候怎么过来的,你可是皇上,九五之尊,没人对你有想法才是你的悲哀好不好。”
“好麻烦……”陈彦允长叹一声,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又兴冲冲的对温侯说道:“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我们上次商量的事情,那件事多好,一本万利还光宗耀祖,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事啊!”
又来。陈彦允和他还能商量什么事情,无非就是他把帝位禅让出来,然后温侯接替他做这个王朝的主人。
可惜他想的太好了,富贵非吾愿,若不是家里这一群要养活的,温侯倒是更喜欢和自己的心上人找个僻静地方终老此生,哪里用得着在这里受这些吊人的气。
对他投去一个嘲弄的眼神,温侯缓慢而坚定的摇摇头。陈彦允就不能稍微想一想,要是这件事有可能的话他不早就成功了,何必等到今天。
“……”陈彦允不开心了,本就因为温侯给出的图纸而头痛欲裂的他此刻有了绝好的发泄理由,冲着温侯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突然间一个腾跃,两个人的距离无比接近……
“爽快!”很没形象的躺在龙椅上,陈彦允拿着毛巾擦拭着嘴角流出的鲜血。虽然他的造型凄惨了些,不过他的表情可是愉悦无比,就像是某种饥渴了很久却突然得到满足的职业……
温侯就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情了,战斗狂什么的也只有面前这种比他还像穿越者的人才可能拥有。
稍微活动一下筋骨,等那边的陈彦允缓的差不多了,温侯淡淡的说道:“这几天你最好小心点,别让人家抹了脖子才知道过来和我诉苦,那个时候我可不一定有时间帮你。”
陈彦允似乎还没从刚才的疯狂中回神,随意点点头说道:“知道了……我的人头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被拿走的,就那些乌合之众,来多少都是送。”
“都多大的人了,不能有个正型……”温侯扶额,这个词他只说了一次,这个人是怎么记得如此牢靠还能准确的运用的?果然,他才是穿越过来的。
陈彦允笑了一下,并没在意温侯的话。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么好的时候不好好的玩一下怎么对得起他的身份呢。不对……刚才那句诗是怎么说出来的,果然不该听他温于修的唠叨的……
是夜,温侯坐上了出皇宫的马车。
他本是该在正午就离开的,可惜陈彦允在和他说完正事之后就一个劲的缠着他不让他离开,就是想让他把那些图纸的奥秘解释一下。
可惜温侯自己也是个半吊子,而且他就是知道也不可能把这东西在这个时代重现出来。耐着性子和他掰扯很久,总算把这位皇帝陛下糊弄过去。至于他是不是真的懂了,温侯绝对不保证。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精力,大好时光居然不陪着他的皇后……坐在车上,温侯百无聊赖的想着,突然失笑。
他有些想不出陈彦允这种货色对上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样子。虽说他的情商应该不低,可惜大多都是对着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