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待会儿跟着我可不要走远了,这里风景太多,你要是眼花缭乱可是容易把夫君我丢了的。”温侯淡淡的说道,顺势抚平了清霜衣服上小小的褶皱。
清霜甜甜应了一声。
她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傲娇的情绪产生的。正如她知道温侯有事情瞒着她她却没有点破一样,温侯做的事情有它自己的道理,就是现在不能诉说,以后也是会告诉她的。
所以,清霜为什么要急。
两个人坐马车出了侯府,一路上还有不少保驾护航的侍卫,没办法,祭天这样的大事一定要严密一些。
道路两旁的群众也知道今天是个不一般的日子,虽然日头高升也都没有摆开摊子做生意。日子苦一些没什么,一不小心把命也搭进去可就不值当。
马车一路不停到了城外,礼庙不多时映入眼帘,也只有这个地方比较合适了。
四周的林子又密又深,除了后山也只有前面一条路能供出行,这么好的埋伏地点温侯怎么会不选。那些觉得能当黄雀的,最好在入网之前看一眼猎人的笑容才是呢……
进了礼庙,这里的摆设与那日给锦伶做及笄礼的时候又有不同,增添了不少端午的摆设,还好附近没有活水,不然那些工匠还要加上一项造船的差事。
那些大臣都还在大牢里没放出来呢,所以偌大的内堂只有温侯以及陈彦允夫妇,陈彦允今天出门特意准备一下,脸上涂了特质的胭脂,恰好把他伪装成外强中干的要死样,就差在脸上直接写快来杀我四个字。
见了陈彦允,温侯大咧咧的冲他行了一礼,脸上生硬的简直可以掉出几斤横肉,都不弯腰就算行了一礼,比陈彦允这皇帝还要强势。
“咳……唔……”陈彦允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脸上又是一白还拿帕子捂着后面的咳嗽,在身旁小黄门的搀扶下缓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话:“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然而在他说话的时候温侯就已经稳稳的坐到椅子上,可惜那些大臣一个都不在,不然还能有个说他佞臣的角色。
不过这也没什么,少了别人的干预二人才能好好的把这出戏演完,不多时,礼庙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了。
“咳咳咳……”陈彦允死命的拿帕子捂着嘴角,但不时渗出来的鲜血证明了一个别人眼里的事实,这位小皇帝时日不多了……
按照计划现在就差不多是动刀子的时候,温侯笑着一招手,门外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来者一袭黑衣,也不管这已经是接近酷暑的天气,每个人身上都拿着明晃晃的绣春刀,再算上别在腰间的小弩,没错,这些人都是锦衣卫。
“吾皇圣体有恙,本督主特地派人来照顾一番,希望皇上可不要辜负本督主这一番好意啊……”温侯的表情有了恰到好处的狰狞,那种大权在握的紧张以及满足很好的在他身上表现出来,佞臣要这么演,不是吗。
没多少废话,陈彦允虽然在明面上也留了一些棋子却都不是温侯这锦衣卫的对手,场面一边倒的朝着温侯这边过来,甚至他还饶有兴趣的坐在一旁看戏。
不多时,大局已定。
又等了片刻才松开蒙着清霜眼睛的手,温侯试探着搂着她,还好,没什么抵抗的意思。
经过片刻的打扫,内堂的血腥已经消散的差不多,周围喷洒了淡淡的香薰,几乎看不到之前那场械斗的一丝残留。
“成王败寇……”陈彦允的脸色灰暗的差不多了,看着向他一步步紧逼的温和反而多了些坦然,若是让别人看了,怕是会忍不住赞叹一声帝王本色。
当然了,这些对温侯都没什么用,站到他身边同样的说了一声成王败寇,就看见陈彦允又是一声苦笑,脸上泛起一种不正常的嫣红,不多时,他没了呼吸。
这就算是曲终了,也没去收敛陈彦允那尸体,从清霜身边擦肩而过,温侯坐到了本应该属于陈彦允的位子上面。
演戏自然是要演全套的,温侯沉浸片刻才对她招招手,明面傲慢,内里老实。
虽然这个词被用在这里绝对不算合适,但温侯已经做好了今日过后被清霜教训一顿的准备,瞒着她这么大的事情,等到现在事发了才把她带过来,她就是怎么生气都不过分。
盈盈一笑走到温侯边上,清霜就像是没看见他的表情一样十分顺从的坐在他怀里,到底是清霜,她也无师自通了。
不经意间握住了她的小手,温侯罕见的有些紧张。他有些后悔把她带过来了,如果把她留在父亲那里说不得要比此刻安全的多,都怪自己太自私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个惊慌的庙祝早就换了温侯自己的人,日近正午,这祭天的活动接近尾声,温侯也没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去皇宫宣示主权,只是陪着清霜聊会儿天,或者不时看一下陈彦允那开始萦绕着苍蝇的尸体……
就在庙祝宣布祭天完成的最后一刻,温侯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老人,与路焘差不多的年龄让他有些虚脱,毕竟为了隐蔽而走的这么些山路可不是作假。但他没有在意,为了今天他可是做了不少准备,只要拿下他再扶持一个皇室后裔,这从龙之功就在眼前!
漫山遍野的都是兵马,天知道那些世家掏了多少老本,但他们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不然今日之后也没他们存活的空间,除了放手一搏别无可能。
这个时候说什么废话已经没有意义,反正双方都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