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烦请和锦伶通报一声,有些日子没见了,我这个做嫂嫂的还甚是想念的。”站在温锦伶的听风阁旁边,清霜对上这个小丫头都是很有礼貌。
那丫头显然是见过清霜的,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对着清霜恭敬的行了一礼就回去禀报温锦伶。
也没什么被人冷落的自觉,清霜堂堂少夫人就这么站在外面,就连个杼子都没有。打量着上下的风景。大抵是受了温侯的影响,这里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是简单地栽了几株杨柳,春风微醺,只能说是有些别致了。
不多时,那个丫头匆匆出来,却只有她一个人。
“少夫人,小姐她……不在,麻烦少夫人白跑一趟了。”这丫头显然是不擅长说谎的,中间明显的停顿显然是受了别人的吩咐。说完那番话,丫头把头低的死死的,看都不敢看清霜。
果然。清霜并没有感到意外,甚至还有些缅怀,这个姑娘还是和从前一样。就连惹麻烦的方式都是这么单纯……
她走的匆忙,也没戴着什么好东西,就是把耳朵上的珠子摘下来一个,吩咐丫头一定要交给温锦伶,这才向那丫头告别。
回了小院,清霜身上的变化逃不了温侯的视线。
从一旁找了一对南珠,比早晨那对可是大好多,温侯捏了捏她的脸颊,“下次可别这么冒失了,出个门都能把首饰丢了,在家里还好,总是这样可不敢带你出门了。”
没能躲开他的大手,清霜的脸蛋很快变得通红,她自然是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温侯的,出了纰漏可是大问题。
顺着温侯说道:“这是又要出门么?”适时的出现一些好奇,这自然怪不得清霜,她脑子里那么多东西,侯府的马吊打久了也是一样的无聊。
冲她神秘一笑,温侯只告诉她换一身衣裳就不再言语。
清霜没有多问,他就是这样,表现的越好奇他就越得意,非要到最后一刻才说出来。顺从的换了一身素净的褙子,化了淡妆,清霜上了马车。
也不知道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推开帘子,三个硕大的火漆封好的字映入眼帘,顺丰楼。作为名满天下的酒楼,这个地方虽然只成了短短几年,却得到了京城豪贵出奇一致的好评。
顺丰楼没什么门槛,就是个平民百姓都能进去瞻仰一番,但里面花销的种类可是比京城任何地方都多,那些花样在别处可是闻所未闻,若是真的花钱,一天的流水就能比得上周围几条街一个月的生意了。
但清霜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开心,虽然是笑着挽着温侯的胳膊,她的心情却是稍微沉了。怎么是这里……
心念流转之间,温侯带着清霜到了后院。
顺丰楼后院便是专供了听戏的小姐太太歇息的,从月门进去这里景致更好,池子边全是垂柳,漏窗外还种着忍冬花架。微风吹过万千的丝绦拂动。因此庑廊下许多女眷在这里休憩,唱戏的声音隐隐约约的。清霜坐下后,顺丰楼的丫头端来一盘破开的石榴递给她,粒粒深红晶莹如玛瑙,非常漂亮。清霜吩咐巧玲道:“去跟顺丰楼的掌柜说一声,石榴我们买一些。”
其实说带回去比较好,但清霜怎么会留下这种破绽,让巧玲多拿一些,虽然有些赘余,好歹也是她的一点心思。
庑廊里的女眷们彼此就算不认识,但也相互微笑点头。清霜不常在人前露面,许多人不识得她。只见是个漂亮少女,穿的料子是缂丝,才十六就梳了妇人发髻。虽然有去过二人婚礼的,可打扮差别太大,竟是没一个发现这位娇艳的小娘子就是温侯的新婚夫人。
清霜慢慢走着,期颐他快些回来,事情总是不至于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徐永摇着折扇走近了,就看到那位太太靠着游廊的柱子,他原本以为是个普通妇人,准备戏弄一番让她出个丑就好。没想走近了一看却愣住了,这分明是个娇弱的小姑娘。细白的手一颗颗拿起石榴往嘴里放,指尖被嘴唇微微一含,那嘴唇也如花瓣柔和。
她好像是听到了声音,回头看了徐永一眼。
徐永心里暗自赞叹,这小姑娘姿色不一般,要是说谢蕴是画里头的高山流水,可远观不可亵玩。这位就是春日枝头的杏花,柔嫩,让人想捧手里慢慢把玩,叫人看得心里发痒。这就是一种想要占有的美。既然长得漂亮,那便要好生说说话了。
打定主意,徐永先前走了两步,却不料清霜先一步退开,淡淡说道:“这位公子还是远些较好,妾身有了夫家,您这样会被人诟病的。”
徐永微微一怔,他本是想着借机搭讪一番,最好能借口丢东西,若是能让这小娘子慌神就更好了,没想到她却先是注意到他,难不成这小娘子有意?想着,徐永笑了。
“这位公子请离的远些,你我想必也是没什么缘分的,妾身也未曾见过你的玉佩,那么贵重的宝物还是你自己留着好了。”清霜淡淡的说道,里面那份疏远已经很明显了,她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姑娘,怎么可能再一次吃亏。
徐永心里都要酥了,面上笑道:“太太还是勿要狡辩的好,今日只见了你这一位佳人,那那玉佩上有着我的小名,太太若是真的没有拿着我的玉佩,去侧房一验便知。”
清霜淡淡的看了一眼,按住一旁激愤的巧玲,对他展颜一笑,“这位公子好生无礼,若是妾身不答应可是还有用强的。”
他哪里是想要玉佩,就是心痒难耐了,想和这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