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十二、三岁的少年,白衣红靴,业火红莲的护额绕在后脑勺,随着天风飞扬。小小少年立在天河白玉石砖建成的河岸上,挥着软剑剃光了天河旁黄桷树的一根枝叶。
少年在日光里举剑起舞,高泸辛向同行的许莽赞叹,羡慕少年与日月同辉,与银河璀璨的蓬勃朝气。他们曾以为,少年会长成遨游江湖的闲云野鹤。谁曾想那样的人刚至成年,就做了叛门杀师之事。
似有万千感慨,众人竟唏嘘起来。
曾经少年意气风发,曾经少年言笑晏晏。
贺州羡坐在人群中,胸口发闷。来来回回多新人,旧事浮沉天地中。好一句冷情冷眼,踽踽独行。
当日恩师剥龙匕首扎心,度蕊莪余毒入心。如今三寸伤疤蛰伏在胸,毒入血脉,一条破命尚且只能赖活。何必非要两三同行人,谈笑风生。
“你我既是旁观客,何必多嘴论人生。”许莽要了一壶酒,安慰自己这个拜了堂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