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夏凝茯所感知的一样,死门派在嗜心魔苏醒以后便开始行动了。
景德按照起初与宋孟玉说过的那般,先将她用魔气控制住,让她的身子暂时恢复原状,然后有控制了她的身子,犹如把玩缠线的木偶般,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就只身一人,带着宋孟玉朝北宁王府而去。
夏德从住在北宁王府以后,每天的日子虽算不上惬意,但也挺轻松的,毕竟以往的他是一家之主的地位,不管遇上任何事都必须挡在前头,可现下的他只是茯儿的爹爹,管理的事情就没这么多了,让他觉得这样的人生才是自己想要的。
他正坐在自己院落里的一块大石头上看书,身旁还有鸟鸣的声响,流水声,以及隐约能闻到的花香,与大自然同舞的感觉,是最美好的。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好日子,即将结束。
突然一股压迫的气息袭来,干扰的无法再继续视而不见,他狐疑的抬眸扫了四周一圈,才刚一抬眸,便见到一个女子站在自己眼前,他错愕的睁大双眸,拿在手上的书也掉了下来,他似失了魂般的缓缓站起身,颤声道:“玉……玉儿……?”
宋孟玉虽然身子全被操控着,可意识还算是清楚的,只是不能随意说话,她只能挤眉弄眼,示意对方发现不对劲,尽快逃离才是。
可夏德完全沉浸在终于又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怎么看的懂对方的眨眼举动是何等意思,他突然笑开了嘴,“玉儿,婕……”说到自己的四女儿,满腹的伤痛无处发泄,甚至喊出亲昵的称呼都是艰难的,他便改口道:“夏柔婕说你不曾离开过,看来是真的,现下你突然出现,是想与我算旧帐的?”
其实当年应了皇上娶玉儿,表面上虽是皇命难违,但实际上是自己第一次见她时,自己的心就被吸引过去了,以往的他从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可那次过后,他才明白,真心爱上一个人,只不过一眼即可,不需理由。
可那时娶玉儿时,他也知晓她是很不愿意嫁与自己的,毕竟她心有所属,这他也知晓,只是那时的他却似是被魔怔了,不管使用任何手段,都想将这女人纳入自己的怀里才肯罢休,谁知晓……没过几年,生下两个女儿以后便撒手人寰……
他也不知晓这几年,思念玉儿到底是因为失去一个爱人而伤心,还是为了自己从前做过的坏事而心里不安。
宋孟玉没有回答,而是抬起脚步,扭着水蛇腰,一步一步,抚媚的靠了过去,虽然她的眼神是惊恐的无与伦比,但嘴角的笑容却不是她能控制的,心底正呐喊,“混蛋!这世上最笨的便是你这男人!”自己的身子已经像是无骨的一般,倒了过去。
夏德自然是下意识的接住了,可才一接到自己心底的女人,便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蹙紧了眉头,再轻轻的嗅了一次,却发现那个味道竟像是虚无飘渺的幻象,没了。
他看着睽违多年又重新倒在怀里的女人,柔声道:“玉儿,你……恨过我吗?”
他想这么问已经很久了,从前是不敢问,后来是没机会问,现下又有这个机会了,再不问……恐怕再也没有可能知晓玉儿的想法了。
“恨,怎么不恨?但你家的势力庞大,我家的势力渐渐衰败,这是不争的事实,况且,我们两还有了一双女儿,这也算是我能继续与你和平共处的原因。”
“那你不曾爱过我……?”
“爱?”宋孟玉从被控制以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冷笑,她坚定地摇头,甚至不带任何犹豫的,“没爱过,甚至那两个女儿我也不曾爱过,知晓你喜爱孩子,我曾经多少次恨不得将自己杀了,可最后我没这么做,因为我知晓,该怎么让你痛苦。”
“虽是这么说,但你也待我极好,所以我并没有赶尽杀绝,你可知,当年的那位“高人”是我的爱人推荐给金羽门的,那时我们两就在计划怎么逃出宗阁,厮守将来,那个你最看不惯,甚至最不疼爱的五女儿,其实是吉星,是我让那位高人硬颠倒是非,说成祸星的……”
她看着男人的脸色渐渐黑暗,甚至狰狞,她知晓这男人爱孩子是发自内心的,不容许任何人无故伤害孩子们,是他的底线,她便变本加厉道:“你没想到吧?那吉星只要小时好好对待,那对宗阁可是好事,反之亦然,只要你待吉星不好,天便会降罚,毁灭掉宗阁,所以宗阁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都是你害的啊……”
夏德听了这么多,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是被海浪拍打着的,随着海浪飘渺,此起彼落,找不到着陆点,有种快要溺死的危机躍上每根神经,他无力的松开了胳膊,任由女人往地上跌去。
他无法接受宗阁是因为自己的愚蠢毁掉的,更不得接受视子如命的他,竟然会伤害一个能真正帮到自己的女儿这么差,让茯儿住柴房,穿粗布,甚至从来没给她好脸色,可最后……在宗阁……在他命悬一线时,竟还是茯儿不计前嫌,出手相救,不求任何回报……
“哈……哈哈哈……”他笑了,可他的笑声里饱含了愧疚,以及觉得自己愚蠢的情绪,他抬起大手抚上自己的脸,无力的蹲了下来,“是我……是我害了宗阁……是我害了茯儿……更是我……害了自己……”一字一句地说着,甚至一直重复,几欲崩溃的心,没有人安慰,也没有人能安慰……
宋孟玉看着这男人才简单几句话便崩溃的没有自主,就觉得越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