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茯背著湘儿一路朝天欣堂狂奔,一刻也不敢停留。
眼见天欣堂越来越近,可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要关门,她一急催使灵力,掠了过去。
“蹦!”
李密正好要将大门锁上,谁料还没来的及反应,一股力道袭来,直接将大门踹塌,害得站在门后的他也招受波及。
“啊——!”
一声惨叫从地上的木门底下传来,夏凝茯不但不当做一回事,反而对著被压底下,脸黑的比墨还黑的人怒道:“冥宸君回来没?”
李密紧皱眉头,奋力的将压在自己身上的木门往旁边推开,扶著摔疼的臀部,站了起来,可当他抬眸怒望过去时,眼前的画面让他差点缓不过气。
王妃的背上背著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那姑娘还受了重伤。
而王妃的衣衫也全是血,都已经快把白衣染成红衣了,再加上她脸上因为急迫而扭曲,在这个灰暗冰冷的夜,真的挺像地狱的魔鬼来找人索命……
他咽了咽口水,拍了拍身上的灰,“发生什么事了?”
夏凝茯不管不顾的朝他靠近,用著无比可怜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道:“替我救她,拜托!”
“不要。”李密毫不犹豫的拒绝。
搞什么?
怎么这几日一直让他救人?
之前是王妃也就算了,她是王爷最在乎的人,可这姑娘与他与王爷毫无关系,关他屁事?
见他毫不犹豫的拒绝,夏凝茯“咚”的一下,就这么背着人儿双膝往雪地一跪,缠绕在眼眶里的水雾也终于忍不住的化为大颗泪珠滚落,她哽咽道:“拜托,求你救救她……”
李密再次被吓了一跳。
他曾几何时让人跪过了?
这感觉真的挺怪异的!
他没好气的道:“你起来吧,就算你跪我,我也不会救的。”
“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见跪地的女人异常的执著,他气的差点将舌头咬下来。
这小妮子是故意跟他扛上了?
冷哼一声,“我说了不救就是不救,你要跪就跪吧,懒得理你。”说罢,他一甩袖袍转身离开。
一盏茶后。
他以为依照夏凝茯的个性应该会气的反驳甚至追过来揍他一顿,要挟他,可她没有,只是默默跪著,死也不起来。
这害得他越来越良心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只能在大厅内来回渡步,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遇到王妃后整个人都不对了?
王爷是这样,甚至连最少条筋的徐龙风也偶尔会说王妃怎样好,怎样厉害。
现在,连他自己也因为对方苦苦哀求而坐立难安!
啊——!
他快疯了!
王爷!您到底去哪了?
到现在还不回来劝劝你的女人吗?
突然,似乎想到什么猛的一怔,冷汗直冒。
不对……要是王爷回来看到王妃这样跪在外头,任由风雪掩埋,若还让王爷知道,王妃苦苦哀求,他怎么也不答应……
那等他的会不会是更糟糕的事……?
想到这,他的后襟不住发凉,缩了缩脖颈,一咬牙踏出大厅,走至夏凝茯跟前,冷声道:“这姑娘是你的谁?”
夏凝茯闻言,原本涣散的眸光闪过期翼,她高兴的抬头,红润的唇瓣因寒冷冻得有些发白,颤抖著道:“她是我的丫鬟。”
此话一出,李密更加诧异了。
就一个丫鬟能让她跪在雪地里,就为了为她求医?
“她不过是个丫鬟……”
话还未说完就被夏凝茯打断,她有些气愤道:“丫鬟又如何,她对我来说就是家人!就算……为她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
李密剑眉一扬,双目倏射奇光,似要照澈女人的内心,久久才道:“就冲著你这话,跟我来吧。”
客房內。
李密正替湘儿把脈,但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夏凝茯跟著越來越緊張,不安的問道:“她還好嗎……?”
“不好。”
倒吸一口氣,她的眼淚又不受控的掉了下來。
還是晚了嗎……?
李密見狀,眉頭緊皺,嘆了口氣問道:“這姑娘會武你知道嗎?”
夏凝茯一臉茫然,看著躺在榻上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
湘兒會武?
她怎麼沒聽說過?
當初遇到湘儿時,是全身髒兮兮,瘦到只剩皮包骨,一看就知道那是長期沒有吃飽穿暖的結果,她只因為覺得湘儿很需要照顧,又加上自己缺少丫鬟才收留。
可從來沒聽湘儿說过自己會武的事,甚至也沒看過她對人動手。
夏凝茯自己學武也很了解,本身會武卻要裝作什麼都不會那有多難,有時使出武功甚至是自我保護意識,根本無法控制。
可湘儿不止沒有這樣過,反而隱瞞了所有人那麼多年,她到底在隱藏什麼?
見她出神,李密明瞭王妃不曉得,眉頭緊皺繼續道:“那她以後可能無法用武了,她的武功被廢,經脈斷裂,丹田被毀……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的這麼徹底?”
頓了一瞬,瞥了眼還在怔愣的女人,他無奈放開把脈的手,起身走至茶桌,“丹田被毀一般來說撐不了這麼久,但這姑娘卻撐下來了,這就表示她的求生意志比你想像的要強,就這點我有七成把握能救她。”
他拿起銀針包,又走回榻邊坐下,取了根銀針在燭火上左右搖晃,淡道:“不過,以後她就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