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她这才想清楚大同煤雕的寓意。煤雕,“梅凋”,这不是咒她去死又是什么!
还送她一件,这简直!
讽刺她人老珠黄也就罢了,还诅咒她衰亡!
抬眼看见管沅别有深意的笑。梅姨娘几乎气的抓狂。
定远侯府是什么东西,管沅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欺负到她头上!
梅姨娘怒火中烧,直接把灵均刚递过来的弥勒煤雕砸到地上。
“咚”的一声,在场诸人都吓了一跳。
管沅拍着心口,恰似惊魂未定:“哎呀,梅姨娘手不稳早说嘛。怎么就砸到地上了,灵均还不快收拾!”
看似开脱,实则在场诸人都心知肚明——梅姨娘绝对是故意砸碎的。
“我早说了我不喜欢,管姑娘还硬要塞给我,”梅姨娘冷冷一笑。“我说了,不喜欢的东西我就是不要,各位自便!”
言罢,梅姨娘媚傲地走出宅子。
大家看在眼里,对梅姨娘算是彻底厌恶了——
本来管沅都找了台阶给她下,她还这么拿大,这般气势汹汹,简直不可理喻。
管沅笑得有些勉强:“算了算了。不过是个小插曲,咱们继续。”
一干人不由叹息。
小宴散后,管沅很快把消息散播了出去。一时间传得整个大同沸沸扬扬,连平民百姓都知道了杜总兵的姨娘有多大面子,随随便便砸了管姑娘送的礼物。
还有人议论梅姨娘趁着主母不在,已然过着正房嫡妻的生活,压根忘了自己姨娘的身份,连正经嫡女太太的面子都敢甩。
渐渐的。话题又扯到杜总兵骄纵妾室,还有人揣测杜总兵宠妾灭妻……
总总言论不一而足。管沅却悠然自得地靠着抄手游廊的柱子,听灵均拿这些议论当玩笑话说。
“姑娘。这样真的有用吗?”灵均有些疑惑。
“怎么没用,”管沅解释,“杜思本就对梅姨娘怨念不浅,这在我去岁生日宴上就显露出来了。那时候杜砚刚要上任,杜思就很不放心这个梅姨娘。一般而言,不放心来自于两个方面。第一就是宠妾灭妻;第二是怕这个姨娘胡作非为,坏了杜砚乃至武康伯府的名声。”
灵均似有所悟:“所以,姑娘激怒梅姨娘,令她鲁莽行事,正好掐住这两个死穴,让杜大姑娘忌惮梅姨娘?”
经过京城靖恭坊查证,武康伯府的家事复杂着呢,听说梅姨娘刚进府不懂事的时候惹过杜思的母亲,也就是武康伯世子夫人。杜思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逮着梅姨娘就整,可把梅姨娘吓坏了。
这也是武康伯世子杜砚带梅姨娘和几个庶子女上任的原因之一,留在京城,还不被欺负死?她前世可是见识过杜思在宫里的手段。
而如今,本就看不惯梅姨娘的杜思,恐怕还正愁找不到借口整梅姨娘!
她这般顺水推舟送了杜思一个人情,至少表明定远侯府不想和武康伯府作对,而只是看不惯梅姨娘所作所为。
以杜思的聪明,只要了解细节,多少都能猜出自己大概做了什么。
在梅姨娘的事情上,她和杜思方向一致,只会联手不会翻脸。
“不止杜大姑娘,只怕整个武康伯府都会忌惮。杜思既然不放心她父亲,在大同肯定会有眼线。如今整个大同都对此怨声载道,消息肯定会传回京城;武康伯府肯定会给杜砚施压,到时候就看杜砚会怎么做了。”管沅隐隐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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