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残阳西下,晚风习凉,崎岖山岭中传来朗朗读书声,声音响彻一阵就发出下课钟声,这是龙根村小学放学了。狭小的教室内,黄老师扶了扶眼镜框笑道:“同学们今天是中秋佳节,咱门就放学早一点,大家回去记得要帮爷爷奶奶做家务,不准贪玩知道吗?”讲台下十几个穿着朴素的孩子兴高采烈答道:“知道了黄老师”。
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中,孩子们陆续的离开了学校步行回家。走最后的是一对男女小学生,女孩长得大眼睛鹅蛋脸,笑起来露出一双小酒窝甚是可爱,头发扎着两跟小辫子,走起路来一甩一甩十分活泼,而男孩留着清爽小平头,胖墩圆脸,双眼犹如两汪小清泉清澈淳朴,双颊上长着些许红斑,笑起来纯真可爱。他傻呵呵的朝女孩问道“小花,你爸爸回来了吗?”,女孩调皮笑道“嘻嘻,我爸爸中午就回来了,还给我带了很多漂亮的新衣服和文具”。男孩挑弄一下她的小辫子,欢喜道:“那我爸爸应该也回到家了,我要先走了,拜拜”。麻脸男孩一路小跑穿过高高的石阶,沿着蜿蜒小溪奔向村南。
村南有一间红砖平房,大木门上雕有双龙入海显得神采飞扬威风凛凛。男孩在平房停下推门便喊“爷爷,我爸爸从外地回来了么?”见没人应他,又跑到每个房间看了一遍发现空无一人顿时失落。
这时从屋后的山坡走下一个背着一大捆干柴枝的老人,头戴蓝色方巾,粗布衫,见他单手扶拐杖,右手搭住木柴缓缓而来。黝黑的四肢虽干瘦却露着肌肉,也不知是否因长期上山劈柴所为。老人来到屋前将干柴往柴堆上一按,拐杖一插定入泥中,那根拐杖就稳稳的立在了那里。原来那是一根银色拐杖有水管口般大小刚硬笔直,拐杖头部为一只圆滑的麒麟装饰,杖脚却是平的。
男孩冲老人叫了一声“爷爷,我爸爸回来了没有?”
老人道:“莫寒你爸爸最近在城里给一个大人物当保镖,今年的中秋不能回来啦”老人口中的莫寒正是眼前这个红麻脸男孩。听到爸爸不回来,莫寒开心的心情一下荡然无存,反口埋怨道“爸爸是骗子,说好中秋回来陪我过的,现在又说话不算话,哼!”脾气一起就用脚去踢那柴堆。爷爷连声起劝见他不听,于是脸上一沉冲他喊道“又要吃泥鳅鱼了是不是?”,莫寒脸色一惊,知道吃泥鳅鱼意思就是要挨小竹支打手掌,这一棍下去不但火辣刺痛,手掌还会被打出一条红红的痕迹像极一条泥鳅鱼。
可他仍然怨道:
“哼,小花的爸爸都已经回来了!他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爸爸说等工作完成就回来,而且会给你买礼物只是迟几天而已”
见爷爷伸手准备去拿小竹支,莫寒才吓得不敢吭声沮丧的走向自己房间。
“想去哪,先把这堆柴砍完了再去,不然今晚不给你吃红烧猪蹄子”莫寒刚走几步听到有红烧猪蹄子吃,立马回头开心的笑了。“好耶,今天可以吃到红烧猪蹄子咯”说完蹦到柴堆旁挥掌就砍,直砍得那些柴木噼啪作响,一截一截的掉到地上。莫老头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终于可以开饭了,破旧的四方桌上摆着一碟红烧猪蹄子和一碟空心菜,这就是爷孙俩的晚餐,两人倒也是吃得津津有味有说有笑。
入夜,一明月已挂上山头,山里安静的能听到风的声音,昆虫的声音,偶尔掺杂着几声咕嘎咕嘎的野毛鸡叫。。这时,全村二十多户人家老老少少已经聚集起来,在宽阔的大坪地摆上桌椅,桌子上摆着烫熟的公鸡祭品,两条肥猪肉,另有月饼糖果瓜子肉脯等风味小吃。桌子中间有香炉一鼎,点着香燃着红烛。老人们蹲在旁边烧纸钱洒茶水开始供奉月亮了。只听得他们在拜月亮时口中多是祈祷说些“保佑我们龙根村人丁兴旺,健康长寿,孩子们的爹娘在外省打工顺顺利利,出入平安。”等等一类的话。莫寒也知道这是他们民族从古老时期就传下来的习俗和信仰,爷爷常教导他,信仰在心中就不会迷失方向。
大家拜完月亮,便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啃起瓜子拉起了家常。和莫寒、爷爷同坐一桌的还有另外两个老人,其中一人断了双腿是个瘸子,满头皱纹,络腮胡,皮干唇裂面目严肃。旁边放着他的两根铜制拐杖,微微泛着黄光。另一个老人满头白发长须,身穿长袖白衬,灰色中裤,脚底一双人字拖鞋,红光满面笑容和蔼,其说话声音犹为洪亮,若只听声音不见其人还误以为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呢。
三人举杯对月一饮而尽。酒毕,莫老头看着白须老人对莫寒说道“快给三叔公倒酒”莫寒倒完酒,爷爷又指了指旁边的断腿老人道“给杨伯倒酒”莫寒应声“好”依次给三人倒满了酒。三叔公和杨伯都笑眯眯的望着他赞道“这孩子懂事,将来肯定有出息。”
杨伯笑罢从袋子里拿出一台收音机打开,里面随即传出爽朗的女播音员声音“祝龙族大邦的居民中秋节快乐,同时今天也是全球联邦施行热武器禁令的第288个周年纪念日!”
莫寒常听说热武器禁令等词语但始终不太了解,于是问爷爷“什么是热武器禁令啊?”。
莫老头与其他两位老人笑了起来,笑完咳了咳嗓子道:“这是很久以前的历史了”。周围儿童听到要讲历史全聚了过来,莫老头扫了一眼这些天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