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兆宇感觉口渴,跑回宿舍喝水,见乔晨在床上躺着,笑着问:“怎么不去凑凑热闹?”
乔晨说:“我酒喝得难受,想躺一会儿。”
“胡兆宇,胡兆宇,快来。”郭永昌在走廊里喊叫。胡兆宇一转身跑出去。
刘振东从里面出来,郭永昌问:“这么快就完事了?刚五分钟。”
刘振东苦笑,叹一口气说:“这二十块钱花的不值。”
胡兆宇咧嘴一笑,钻进屋子,插住了门。
里面又是一阵响,李工长把耳朵贴在门缝上,笑着给人们做手势。这时,走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工长“噌”一下站起来,转身要往宿舍躲,郭永昌一把拉住他,骂道:“你他娘的就这么点儿熊胆?不是公安,是杜和平他们。”
杜和平领着车站的扳道员黄兵和老王过来,笑嘻嘻问郭永昌:“你们的人完了没有?”
“马上就完,你们再等一会儿。”
“谁在里头?”
“胡兆宇。”
杜和平咽一口唾沫,伸出耳朵贴在门缝上,听里面的动静。“怎么听不见声音?”他眯起眼皮问李工长。
“不知道。”
正好里面“喀嚓”一声拉门,杜和平冷不防被闪进门去,把胡兆宇吓一大跳。他抬头看,见三个车站的人堵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王扳道员悄声问:“怎么样?”
胡兆宇点一点头说:“你进去就知道了。”
杜和平先溜了进去。
外面的动静,乔晨听得一清二楚,他觉着做人既可笑,又可悲,心里辛酸地想哭。他想,人有时候就像牲口,甚至比牲口更卑鄙无耻,牲kǒu_jiāo配还讲季节,人却当成娱乐,随时随意随地进行泄。
三个小时后,交易结束,男人们为泄欲而满足,小姐却坐在床上嘤嘤哭起来,人们都迷惑不解,面面相觑。郭永昌进屋询问,不一会儿,他把一帮嫖客召集到屋里,骂道:“谁他娘的这么损,把人家的血汗钱拿走了,谁拿的,赶紧拿出来给人家,不然,爷可翻脸啦!”
“是不是掉到哪儿啦?”黄兵说。
小姐眼泪汪汪地说:“我就放到枕头下,能掉到哪儿?”
郭永昌问:“谁是最后一个?”
黄兵红着脸说:“我。”
郭永昌不满地瞅他一眼。
“再找一找看。”黄兵有些尴尬,小声说道。
“哎,在这里呢。”王扳道员眼尖,弯腰从桌子下捡起一卷子钱,交:“数数看,对不对?”
小姐展开钱票,数了一遍,破涕为笑。
郭永昌紧皱眉头说:“奇怪,爷刚才在屋里找了一遍,怎么没看到。”
杜和平赶紧打圆场说:“也许你拉了这块地方,没看着,找着就算啦。”说完,他从兜里掏出五十元递给黄兵,让他去村里的商店买些食品来,给小姐压惊。
黄兵从信号库房里推出一辆自行车,跨上它,一溜烟骑进村子里。十几钟后,他提着一大包食品和两瓶白酒,气喘吁吁地进了屋。郭永昌把桌子拉到地中央,黄兵把食品和酒瓶摆上去,刘振东去厨房拿来些碗筷。小姐坐在上,一帮嫖客们围坐一圈儿陪着,吃着食物碰着酒杯,开始他们的感情交流。
李工长和乔晨不参与他们的酒会,呆在值班室里,一边看电视一边谈论这件事,乔晨提醒他:“师傅,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对工区影响不好,要是让段里知道,你要负责任的。”
李工长叹口气说:“我也没办法,人们要干,我阻拦不住,一阻拦,反而落一个管闲事的名声,将来不好工作。”
乔晨理解他,仍然说道:“但你不能让他们在工区里胡折腾,这是一个单位,你是单位负责人,外人还以为得到你的允许或者是你组织的呢,坏你的名声。”
李工长猛然醒悟,有些后怕道:“就是,小乔,你可不能说出去,我下不为例,我再跟其他人交代一下,封住他们的口。”
乔晨说:“师傅,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守口如瓶。”
李工长点点头说:“今天我喝多了,脑子没有反应过来,小乔,谢谢你提醒。”说完,他起身匆匆出门,到郭永昌的宿舍交代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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