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东来,莫朔盘坐在房顶上注视着那轮红色徐徐升起,早起是莫朔慢慢养成的习惯。
长月微微依着院落中大树思索着那本古朴大书中的内容,树叶飘落在肩膀上也不曾在意。至于有钱爷爷,不到日上三竿,绝对是看不到他的影子的。又是平静安详的一天,莫朔躺在房顶上闭上眼睛享受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贪婪的呼吸着属于这个世界的味道。
随着红日的慢慢爬升,一丝若有若无的压抑感笼上了莫朔的心头,一种烦躁之感油然而生。他跳下屋顶将目光转向微微,微微蹙眉微皱,摇了摇头,看样子他也感觉到了什么。同时爷爷的房门也被推开,有钱爷爷也是皱着眉头,面色严肃。
“你们那都不要去,静静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出去看看”。有钱爷爷安顿了一句转身出了院子
“咱们先进屋吧”微微过来合上大书拉着莫朔走进了有钱爷爷的屋子。
时间过去半晌,爷爷还没有回来,原本若有若无的压抑感觉变成了仿佛实质的压力。院落之中的大榕树上知了“哇呜哇呜”的叫着,地表上升的热气将这座院落蒸腾的有如海市蜃楼般扭曲虚幻。屋子不能隔绝夏天的炎热,燥热的空气让莫朔心烦意乱,往日修来的性情好像都快要抛之脑后了,这在莫朔的记忆中可能是最为炎热的一天了。
汗液浸湿了衣衫黏在身上十分难受,莫朔转头看了看微微,微微的额头上热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莫朔起身要去开门却被一只略带凉意的纤手拉住“你要去干什么”
“天太热了,我去打盆水来,咱们洗把脸清醒一下”
“安静坐着,不要出去,冥想调理气息,等待爷爷,外面的太阳似乎不太对劲,还有,你的气息已经混乱了”。微微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拉着莫朔又坐了下来。
一缕冰凉寒意顺着微微的纤手流入莫朔的心扉,莫朔紊乱的心神平静的许多。凉意还在顺着微微的手指传递过来,虽然舒服了许多但肯定耗费的是微微的精气
“刚才魔怔了,我自己可以”
莫朔甩开长月微微的素手,然后开始盘腿闭上眼睛冥想。
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也开始闭上眼睛冥想。
温度还在升高,莫朔很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爷爷到底怎么样了,还没有平静下来的心神又逐渐焦灼了起来,外面的知了已经没有了声音,汗珠滑落脸颊摔碎在地上,滴答滴答,一切安静的可怕。
高温被那强烈的压迫挤压在周身,如同跗骨之蛆,睁开眼睛都变的极其困难。高温的挤压让莫朔连换个姿势都做不到了。
长月微微似乎发现了莫朔的窘境,掐动手指,一层稀薄的蓝色光华从她的周身扩散开来覆盖上了莫朔的身体。
“呼”
强迫压力的突然消减让他不由的轻呼一声。
长月微微也没有好到哪去,虽然她的修为强于莫朔,但也只能勉强抵抗外界的压迫,此时再去分心顾及莫朔,她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
汗水浸湿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衣衫紧贴着她婀娜妙曼的身躯到显出了几分朦胧之美。
但是莫朔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
“微微,不用顾及我,我还扛的住,但是咱们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甚至连外面的具体情况都不知道,也不清楚爷爷现在怎么样了,等待不如自救,要不我出去看看吧”莫朔看着长月微微颤抖的身体心疼不已。
微微也有些犹豫,或许这么干等着真的不是办法。
突然周遭的压力一轻,爷爷急迫的声音传来
“跑”
莫朔和微微心头一怔,或许有大事发生了,来不及犹豫思考,莫朔推开房门带着微微迅速向外跑去。
到了屋外,莫朔和微微皆是一惊。
“灵,灵力波动”
微微忍不住惊呼出来
院子里的榕树已经变的枯黄,树叶落了一地,院中的水缸早上的时候还有满满一缸水,现在只有丝丝缕缕的白气飘荡在缸口。鞋子接触地面滋滋作响,在慢慢融化,院内与屋内如同两个世界。
有钱爷爷衣衫破烂,站在门口,嘴角还残余着血丝,左臂烧的焦黑,在空中还冒着黑烟,看样子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莫朔看着爷爷褴褛的身躯和空中飘荡的焦黑残臂,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愤怒的眼神仿佛要吞噬一切。
“进屋,床下有暗道,正门是走不了了,赶紧,不然一会我们都走不了了
”史有钱扭头对着微微和莫朔说到,面色严肃又有些萧索,没有了往日的轻松嬉皮。
“爷爷,是谁将你伤成这样,我要将他碎尸万段”莫朔紧紧盯着史有钱的残臂情绪激动,咬牙切齿
“你已经没有理智了,不管是谁你都不是对手,连碰到衣角都不可能,现在赶紧和微微走”史有钱面色平静,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
长月微微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愕怒,只是自顾自的向着院外走去。
“你干什么”
莫朔一把拉住微微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铃因我而系,也该由我去解,放心,你和有钱爷爷都不会有事”
“这小女娃说的对,这个铃想要解还得靠她”
史有钱眼睛微眯,将莫朔护在身后,目光注视着大门的方向
只见一个老者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嗒嗒嗒”
或有意或无意,那龙头拐棍仿佛点在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