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一串串清脆悦耳的铃声由远及近,从cz县城通往蟠龙镇的盘山公路,其中一段下坡路的转弯处传来。
本地人都知道那是二八大杠自行车特有的铃铛声,新式自行车的铃声没这么响,老远听到这种响声之后,行人就该提前让路啦。
‘叮铃~’
此时步行走在路上的几个学生都停了下来,站在靠里的排水渠边上。
盘山公路,一边是山,另一边是沟,往哪里躲更安全,自然不用多说。
几个学生刚站好,身后的大转弯上就冲下来一辆自行车,不,是两辆、三、一共五辆自行车。
且带头的车子上是两个学生,一男一女,女的坐在后座上紧紧抱着骑车的男的,看的几个学生又羡慕,又嫉妒,公然搞对象,真是不知廉耻。
“老杨,你日慢洒,你小心骑了飞车……”
看,连他们一伙的都看不下去了。
“么事,哥是老司机,稳的很。”
靠,真踏马威风,怪不得能搞到对象。
自行车队呼啸而过,余留几个学生站在原地羡慕嫉妒恨。
“马德,高三学生就是美,咱什么时候也升高三?”
“美?美个鸟。天天四点半起床,十二点上床,我宁愿一辈子不上高三。”
“切,人家高三敢公开搞对象,你敢么?”
“你晓得人家是搞对象?说不定是亲妹妹……”
“亲个毛,那是杨家庄的一伙人,我又不是不认得。那女的原来就是我们村的,她爸挖煤出事故死了,她妈就带着她回杨家庄啦。”
“那是你们村的?你怎么没跟她搞对象?”
“靠,我才初二,人家能看上我?你没见带她的那人,那家伙家里至少有几十万,有钱,还长的帅,啧啧。”
“吹,再吹,几十万?几十万还骑车子?直接开桑塔纳。”
“毛,高三学生能开的起桑塔纳吗?他家里还真有几十万,家里有个煤窝,都挖三年了,一年几万吨煤。”
“……靠,有钱,我家要是也有煤窝就好了,我还念毛的书。”
“……”
……
说话声渐远渐小,这几个低年级学生谈论着的,当然就是杨学武一班子人,而此时的他们已经冲到山下。
cz县城本就是建在一片山顶平滩上,城外四周全是沟壑,沟壑那边当然也是山。
出了中午那档子事,杨学武几人也就没有按老班的吩咐,一点半准时回去开班会。
班会其实也就是安排学生周末复习,外加吩咐一些安全注意事项,即使缺席,也严重不到哪里。
最主要,高三学生,根本不怕,谁还不是从学生过来的?
“不行,不行,停一哈,俄腿软的不行……”
但凡骑着车子,在下坡路上冲的太猛,等到了平滩里,腿就一定会发软。
眼下杨学兵就首先顶不住了,他身子一向很弱,白瞎了他的名字。
“那就停一下哈,我也放放水……”
杨学武倒是腿不软,这个时期的他,最是强壮的时候。
注意锻炼是一方面,关键营养好,吃小灶不说,每月还要五十块零钱,鸡腿鸭腿随便买,都吃腻了。
“……慢点下车。”
再骑一截,杨学武将车子停在了一处有路牙石的地方。
二八大杠很高,二妮个子很低,停在别的地方,下车都还要用跳的。
“哟,老杨真是贴心,还没结婚,就这么宝贝二妮。”
郭胖子人虽胖,但却非常灵活,有点港星洪进宝的影子。
不过郭胖子话多却是真的,而且是从小就话多。
杨学武一直认为,如果他没做厨师,而是去说相声,一定能成腕儿。
“老郭,高考之后有什么打算?”
想起说相声,杨学武就想起,后来不是就有一个什么小岳岳很火吗?那就是厨师出生,没准这事真有门。
这样想着,杨学武跨下车子,将车子脚架撑起来,便仔细打量起郭槐。
郭槐绝对不丑,只是胖,脸上肉多,显得憨憨的,不比小岳岳差,以他的面相,绝对能够轻易圈粉。
“能有甚打算?去长安跟着我二叔干厨师,一个月至少赚二十块。”这样说着话,郭槐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
他们这一群人里,就数他成绩最差,别说大学,就是大专也考不上。
“做厨师倒是不错,工资是其次,你想吃甚,自己造,那才是享受。”
杨学武接过话头,先高捧一句,然后来到背风处,解开裤带,掏出丁丁放水。
嗯,本钱不错,没有变小。
“有没有想过发挥你的特长?你嘴皮子这么溜,不如去学相声,小品,口技,没准能成角儿,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上春节晚会表演。”
“说相声?我这样的能行?”
“只要你想,必须能。你考虑考虑?我有门路。”
收拾起宝贝,系上腰带,杨学武重重朝郭槐点了点头。
杨学武之所以这个时候就给郭槐提议,并不是他人来疯,想起一出是一出。
如果历史没有改变,郭槐的二叔这会儿就在他家里,也已经跟他父母商量过他退学的事,然后清明一过,连学校都没回,直接就去了长安。
前世的郭槐对于做厨师,一开始就非常抵触,尽管后来混的很好,却总是抱怨自己入错行,显然他并不喜欢做厨师。
当然,杨学武也并不确定郭槐是否喜欢相声,后世的他虽然也开过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