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老钱都是个稳重的,数十载的经验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若不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老钱也不会如此失态!
所以徐幼清知道事情的危急性,立马电联了钱建宝。
“老钱,我马上回工厂来。”
许是赶上了寒流,路上的公交车挤成了沙丁鱼集装箱,走停缓行,平时只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硬是倒腾了两小时。
大雪紧匝厚实,赵家村不远处的公交站台已经结了霜。看样子这儿已经鲜有人踏足。
“徐小兄弟!小心脚下,这地下滑得很!”
赵大锤扛着铁锹站在村口,高声吼了一嗓子。
“哎!我晓得的!”
徐幼清踩着繁雪,寻了根树枝探着虚实,亦步亦趋地走过去。
吭哧吭哧!
赵大锤咧嘴笑了笑,热情地迎上来。
“我听钱哥说你要来,想着雪厚的很,怕你给摔了,就撒了点盐。这还没铲完呢,结果你先到了。”
徐幼清心头一暖,只道大锤辛苦,边走边将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
“这儿是我买的一些坚果,送给小宝的,孩子吃点这个对身体好。”
好家伙!赵大锤知道这个贵,眼睛都直了,忙抬手推诿道。
“小宝哪儿用得着吃这种东西!使不得使不得!”
“都是自家人,我也是把小宝当弟弟看,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啊。”
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徐幼清虎着张脸,故作严肃的样子让赵大锤有些发怵。
几番来往,赵大锤架不住徐幼清的执着,点头应下。
“徐小兄弟,等会儿忙完事定要来我家,叫上钱哥!你啥也别管,咱们吃顿正宗的柴火鸡!”
徐幼清闻言也是笑了笑,应声去了工厂找钱建宝。
刚推门进去,原本热闹的工厂有些萧条,流水生产带悉数关停,一个工人也没有。
徐幼清挑了挑眉,陡然听到工厂侧门那儿有声响,循声走了过去。
唉!
钱建宝捻着根香烟卷儿,蹲在地上叹气,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衬得他老了五岁。
“老钱!怎么回事儿?”
徐幼清快步走过去,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席地而坐在他旁边。
“徐总!你总算来了!”
钱建宝愣神片刻后回头,努了努嘴,蓦然鼻头一酸。
不知为何,徐幼清的到来让他忐忑的心霎时安稳平静。
这种感觉很奇妙。
“你别慌,有事儿咱们慢慢说,千万别急。”
徐幼清心知情况不妙,不慌不忙地安抚钱建宝。
此话一出,钱建宝眼圈有点红,咬紧牙关舒了口气,心中五味陈杂。
“徐总,今年寒流提前过境,很多运输路线都断了。西北压了好多货,工厂没了供应,也无法生产。”
“我原本想着,大不了提前放假过年。可网上订单积压如山,现在好多线上客户都在骂咱们,申请赔偿的人一大堆…”
“我粗略算了一下,按照过赔率计算,咱们亏得连裤腰带都没了!”
接二连三的重磅消息,经钱建宝的口中说出来,深刻说明形势的迫切。
徐幼清皱了皱眉,顿时和钱建宝感同身受起来。
毕竟老钱是上一辈的人,炒货经商都是传统方式,压根没经历过信息化爆炸的洗礼。
如今面对这种局面可不就是两眼一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