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弦大惊失色,忙问:“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
“就今儿个上午,那个尉迟队长亲自来抓的人,说是玉器行出了问题,提少爷过去有话要问。”
素弦一想,事情有些蹊跷,若仅仅玉器行出了问题,便将张晋元带走问话,这岂不是太奇怪了么?霍裔风虽然早就盯上了张晋元,却苦于没有证据,可是他前日才去了省里,抓走张晋元,这又是谁的意思?
青苹早已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见她不言语了,忙催道:“小姐,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素弦心想霍裔风一定不肯轻易放过张晋元,好不容易张晋元进了警局,若等到裔风回来,顺藤摸瓜追查下去,难免要牵涉到自己身上。所以,张晋元她是不能不捞的,当下和裔风之间关系已然不妙,想到前几日席间和局长太太聊过天,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倒不如去求求她。便匆匆换了衣服,拿了手包,又问:“老寇还在么?”
“老寇的车就在胡同口等着呢!”
素弦微一点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方才走到院门,素弦一想自己此举甚为冒险,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忽又停了下来,见香萼面色紧张地等候吩咐,便关照她道:“若是大少爷回来,只说我去了警局。旁人问起,不必细说。”说罢,便急匆匆地走了。
汽车发动了,老寇见素弦蹙紧了眉,一直没有发话,便问:“小姐,我们先去哪里?”
素弦思量了片刻,“先去龚局长家吧。”
青苹不解,“小姐,我们不该先去玉器行取些贵重礼品么?”
老寇道:“青苹姑娘,小姐自有打算,咱们照做便可。”
素弦又问:“他们抓走少爷,可出示了逮捕令么?”
老寇道:“那位尉迟队长说了,说是逮捕令尚未签发,但也是迟早的事。大少爷便问自己究竟犯了何事,那长官只道:‘龚局长要请你去警局问话’。便没说旁的了。小的寻思霍副总长与小姐总有些亲戚关系,立马欲前来通报,却不想自己也被盘问了一番,却尽是些姓名年龄之类的琐事,这才耽搁了些时候。”
素弦松了口气,“如此倒还好办些。”
汽车方才驶上凤凰主街,素弦却又改了主意,吩咐道:“还是直接去警察局吧。”心里想着,自己和局长夫人不过几面之缘,冒然前去求她放人实在太过莽撞,霍裔风既然尚在外地,自己倒不如抓住这个机会,先行去请龚局长放人。
到了警局,因和尉迟队长是旧相识,素弦便指名要见他。尉迟铉见了她倒也不惊讶,便请进了办公室。素弦坐下便开门见山地道:“我哥哥做生意一向守法,不知因何罪名,竟劳烦尉迟队长亲自抓人?”
尉迟铉请她入了座,恭敬道:“这件事情,三两句也说不清楚,还请太太稍安勿躁。”
素弦无心在他这里耽搁,便道:“也罢,烦请尉迟队长带我去见龚局长吧。”
尉迟铉面露犹豫,“太太,局长他日理万机,现下恐怕不方便吧。”
素弦便起了身,“也罢,既然尉迟队长不肯帮忙,我只有自己去了。”
尉迟铉连忙唤道:“夫人且慢。”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警员:“你们几个,到门口守着,不许旁人进来。”
素弦一看这架势,发觉情况竟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面露狐疑之色:“尉迟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莫急。”尉迟铉道,“眼下霍副总长不在临江,夫人要想尽快救张先生出去,就请听小的一言。”
素弦有些糊涂了,“你是要帮我救张晋元?你是霍副总长的手下,为什么要帮着张晋元呢?”
尉迟铉神情复杂,道:“夫人,此事一言难尽,总之,张先生于我有恩,这次他若不能全身而退,将来若要翻身,想必就难上加难。”
素弦眼光倏地变得漠然冷淡,“你说吧。”
尉迟铉警觉地环视了四周,确定无人偷听,这才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